谁知道他下一步竟然伸出手来,抓住了她放于膝盖上的手,拉至他的大腿上。
董晚音登时就红了脸,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反被他握得更紧了,手指反复摩挲勾捏着她的掌心。
热气烧上了她的耳朵,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嫁的什么登徒浪子,一脸的轻薄相。
“你既嫁给了我,我们便是和别人不一样,我叫你晚晚,如何?”
晚晚你个龟孙子!不知道在外面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当我是那青楼里的青青,娇娇,圆圆?
“不必了,你叫我夫人即可。”她用上右手,狠狠掰掉他的桎梏,抽回了手,再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好似怕他再来抓她,背过身去,留了个单薄的影子给他。
只听得背后一阵阵低笑,笑得她后背发麻。
“夫人,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才摸了一下手你便这样,你说你如何做得了夫人。”
“我……”她自知理亏,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躲过今夜再说,“我身体不适,你暂且不要……碰我。”
“哦?夫人身体有何不适?”他好像不打算放过她。
“封驿,我知道你一向看不上我家父兄,也是我厚着脸皮子求姐姐让皇上赐婚才嫁给你,你若不服,可照旧过你原来的日子罢,我不会管制你,望你也不要逼我。”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我自会恪守妇道。”
背后沉寂了半晌,他才悠悠然道:“夫人真是大方,都说董二小姐贤淑,果不其然啊!”
“你且睡吧。”说罢她起身往那圆桌上走。
圆桌铺着红绸布,红烛滑下一滴热蜡,无不宣告新婚之喜。深秋已至,夜里凉,这样单薄的衣物怕是要感染了风寒了,床上的新婚喜被有好几张呢,该拿一张丝衾盖着才是。不能因为面子苦了自己,一咬牙又返回去床边,封驿正两手交握,垫于颈下,枕着那几床锦被丝衾闭眼假寐。
“世子爷。”她轻轻唤了一声,料想他不会那么快睡着。
没有回应。
“世子爷,你起一下身,给我拿一张丝衾吧。”
封驿这才开了一条眼缝,眼珠子一转,眯着眼看向她,不语。
她不欲与他较真儿,那样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便放软了声儿道:“封驿,你行行好,要是感染了风寒,明日怎么去给祖母请安,要是再传染给你和祖母,更不好了。”
封驿终于开了尊口,“你自己拿吧。”
说是让她自己拿,人却一动不动。董晚音只得脱了鞋履,双膝跪着挪进去拿他头下那张红色金丝被,刚一拽,他就来了个鲤鱼打挺,一眨眼就站到床前去了。
“你睡吧,我封家还不至于连张床都没有。”
董晚音:“……那你呢?”
没有回应,听只得窸窸窣窣的几声,董晚音隐隐担心他会跑出去,虽说她不愿管制他,可今天到底是洞房花烛夜,新郎连夜跑出去,不知会惹来多少猜疑,她既然嫁了进来,自然想好好过下去,和他和平共处。
才出神了两三秒,再下床一看,哪里还有人,屋里干干净净,连个人影都没有。董晚音狐疑,这是什么乾坤大挪移,她曾经在书中看过,西域有些法师,能让人凭空腾跃至千里之外。她不相信法术,封驿定是在这里设了机关,方才他站在床的右边,机关必定是设于这个檀木书柜里,日后再研究,还是早些睡下,明日要早起给老公主请安呢。
翠儿碧儿早早伺候她梳洗,没见到封驿,也不好开口问。待到老公主的玖映居,跟随老公主多年的严嬷嬷早就立于门外,满脸堆笑,道:“世子爷和少夫人起得可太早了些,可怎么前后脚来的?”
董晚音诧异,莫非这封驿早早就过来了?
“嬷嬷辛苦了,是晚音梳妆用时久了些,世子爷念着祖母,便先过来了。”
严嬷嬷携着董晚音,直往那主屋里去,“公主殿下最是喜爱年轻夫妻恩恩爱爱,如今世子爷大婚,可盼着你们两人好呢。”
董晚音心想,不会是严嬷嬷看出来她和封驿分开睡,在提点她吧?
她只颔首浅笑道:“晚音记住了,多谢嬷嬷。”
话说着就看见老公主坐在软榻上,那封驿站在一旁,俯首听命,看见她来只翻起眼皮子看了一眼。
董晚音行至老公主跟前,跪地伏身行了个大礼,“孙媳儿董晚音给祖母请安了。”
“起来吧。”
董晚音起身,面带笑容,端详起这位老公主来,老公主今年也该有六十了,眼角嘴角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不过面皮红润白皙,一看就是富贵养着的,看着精神很好。老公主是前朝四公主,嫁到悦公侯府四十多年,除了和同胞姐姐的二公主来往外,平时深居简出。不过听闻皇上每一年都要来见上这位姑母一面,所以京城的达官贵人对悦公候府还是非常敬重的。
“你母亲身体可好?”
“母亲身体很好,多谢祖母惦记,只是母亲不喜出门,整日在家礼佛。”
“嗯……”老公主手里拿着一窜佛珠,一扬,示意给董晚音赐座,“我见过你外祖母,却未见过你母亲,想来你母亲也是喜静,不然可以邀来府里玩玩,也好让我见上一面。”
52书库推荐浏览: 九千野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