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记住我方才说的话儿,不准有一字不真,不准有一字惹到我家夫人。”
说着请石敬坐到方才他坐的椅子,“石大人,便劳烦你来审审了。”
待石敬坐下,他便肃脸往董晚音身边站着,一只手似有若无搭在她的肩背上,翠儿被挤到一旁去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那人才刚抬起头来,想要跪起来,封驿便喝道:“趴着!谁让你起来了!”
那人只好再低下头去,脸贴着地面,粗声道:“我叫马都业,住在顺改街,前两日有人找到我,说这有一处新宅院,住的是一个被……被夫家厌弃的小娘子,只要我在这屋子躲一个晚上,待白日有人来,我便说……是小娘子相邀前来,让那夫家人得以休了小娘子,我便功德圆满了,放了我后,会再给我二十两银子。”
董晚音打了一个寒颤,胸中泛起一股熟悉的厌恶之气,就和前世那瑜王府的人对她做的恶毒之事,让她产生的恶寒感觉一模一样。
肩背上的那双手加重了力道,安慰般在她背上压了压。
石敬大掌往案桌上一拍,大喝一声:“是何人叫的你!”
马都业往地上磕了个响头,“是……是何人小的也不知道,他只是这么交代我,并未说他是何人。”
石敬又来一掌,“大胆!你说不出此人来,一切便由你来顶罪,你可知你冒犯的是何人?十条命都不够你来抵的!”
马都业腮帮子哆嗦着,牙齿都打颤了,“大……大人,我因……因害怕……此人蒙骗……我,故而跟……跟……跟着此人,只知道此人进了瑜王府……瑜王府……人唤他……牙巴……”
董晚音脑袋一轰隆,耳朵跟着“嗡”的一声,再听不见了。
瑜王府,牙巴!何念榴的人!何念榴,上一世连绵不断的恶点子陷害她,这一世还要来纠缠她!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又低下头晃了晃脑袋,耳朵这才恢复听觉,心好似也清明了些许,胸中扬起一股斗志来,好,既是这一世也不让她过清净日子,她便拼上全力去和那贱人斗一斗罢!
封驿察觉出她不对劲,当下也不好问她,只能先忍着,等审完了再说。
石敬听闻是瑜王府的人,心中打起了鼓,这瑜王府和悦公侯府之间有何秘辛,他不关心,他头疼的是这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你可记清楚了,若是瑜王府没有此人,先掌嘴五十!”
马都业匍匐往前两三步,头也不敢抬起来,“大人,小的记得清楚,只要见到牙巴我指定能认出来!”
封驿:“石大人,我家和瑜王府还真是沾亲带故,瑜王府侧妃是我姨母家表妹,若真是牙巴,这倒算是家事了,也就不敢占了府尹大人的宝贵时间,关起门来打狗罢了,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我这便叫人去把那牙巴绑来。”
石敬这心稍稍落下一下,只要不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他才不管争风吃醋还是关门打狗。
董晚音拽了拽他的衣袖,抬头望着他,“相公,此人下作得我都快要呕了,你随我出去透一口气。”
“好。”
两人到了东厢房内,董晚音关上门,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封驿的手臂,“相公!那个牙巴我认识,他是何念榴的人。”
封驿不禁拧起眉来,他本以为这牙巴是二皇子的人,为了离间他和夫人,竟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竟未想到是何念榴的人,再一想,何念榴和二皇子睡同一张床的,可不就是一丘之貉。
“你如何能认识他?”
董晚音咽了咽口水,才发觉嘴巴干涩得紧,“我曾经在集市上看见何念榴两姐妹,何念榴就带着这个牙巴,且当天何念榴就让这人跟着我,看到我给母亲的宅院,她第二日还去告知祖母听,说我再外修葺新宅院,她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清楚得很!”
“她安的什么心?”
“肯定是她叫这牙巴一直暗中跟着我,见我进了这院子,却未曾见回到悦公侯府,料想我已是和你闹翻,自己出来住了,故而想出这等下作手段来,让我名声败坏,想回都回不去了,好给她妹妹何念秋挪地儿!”
她口中尽是愤懑,眼睛里的火苗烧得正旺,“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怕被人污蔑,只是今早我独自一人在此呆了半刻钟有余,一想到那恶臭男人竟藏在这里,我就恨不得讲他们千刀万剐。”
封驿把她抱进怀里,一个轻吻落到了她的发顶,“她们算什么,竟敢把手伸进我悦公侯府里来。”
她在他怀中哂笑一声:“她们不是你家表妹吗?”
“我认了才是表妹,我不认,她们便狗屁不是!”
她抬起头来,眼里的火苗竟消散了不少,又漫出一片水汪汪清泉来,“相公,方才这一遭我算清楚了,别的男人都是又烂又臭!就你是不臭的。”
封驿差点憋不住了,紧抿着唇才绷住没笑场,“这算因祸得福,倒让你长见识了。”
两人回到正房,六喜也带着那周捕头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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