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驿眼角瞟见碧儿过来找六喜,两人在门边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走过去,问:“何事?”
“爷,夫人说憋得慌,想出去透口气,让我来告诉爷一声,不必找她。”
“夫人往何处去了?”
“往北边去了……许是想随处走走。”
封驿沉吟一会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问道:“上次夫人在集市碰见何家两姐妹,可是你跟在身边?”
提到那两姐妹,碧儿就一脸不屑,“是,碧儿和益源陪着夫人购置瓷瓶时恰巧碰到的。”
“你过去辨认一下,那跪着的人,唤做牙巴,那日他可是跟着何家大姐身边?”
碧儿也不认怂,三两步走过去,稍稍欠身,牙巴眼瞅一个姑娘家站到跟前,抬起头,小豆眼瞄着碧儿,只见碧儿盯着那牙巴看了两眼,回到封驿跟前,道:“爷,不是他,碧儿未曾见过此人。”
封驿心一沉,她为何要说谎?她又是何时见过牙巴的?若是没别的事儿,她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去的。
“六喜,你出去找找夫人,一定要找到人。”
六喜见爷变了脸色,连忙应下跑出去了。
……
瑜王府内,何念榴正卧在那软榻上,屋内虽不冷,她身上还是盖了一张丝衾,这段时日她身子总是不痛快,浑身乏累,又吃不下东西,前两日宫里的太医给她把脉,说她已经怀了身孕,喜得她一夜都未睡着。
这是瑜王府的第一个孩儿,二皇子对她更是体贴入微整日,陪在何念榴身旁嘘寒问暖,眼看就要迎娶王妃刘月宴进门,却未见他有一丝心思放在娶亲上。
何念榴心满意足,今日牙巴被叫出去了,听闻是有好事儿,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好事,心里更是欢喜了。
一个丫头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悦公侯府少夫人的贴身丫鬟送过来的。
董晚音何以如此唐突,给她送信儿?不妙!莫不是牙巴做的事情败露了?
她连忙打开,一看,一口气堵到胸口:速来念云茶楼沁香阁,否则牙巴交给应天府发落。
事情果然败露了,若是真交到应天府,追查下来,她也难以脱身,眼下殿下就要大婚了,闹出这等事来,只怕皇上也饶不了她……眼下不去也得去了,董晚音既是让她过去,说不准还有转机。
当下就叫人拿来厚锦袄,披上厚披风,匆匆就往外走,这念云茶楼本就在瑜王府附近,走路过去也不到半刻钟,她心里着急,不敢耽误太久,唤了马车过来,上车就赶往念云楼了。
此时,念云楼沁香阁里,二皇子如约见到他最想见的人,他没想到董晚音能主动约他,自是又惊又喜,接到信儿就忙不迭赶过来了,可眼前的人却面如冰霜,一双冷眼看他,似是就要发难了。
“恭喜瑜王殿下,就要大婚了。”
二皇子敛容,“音儿约我来就是为了要恭喜我的?”
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那倒不是,今日来呢,是想让你好好管教好你家里那阴毒妇人,她此人脾性如何,你最清楚不过,往日……那些事儿,我也不愿再提,本想离开你们这些破烂人,安生过我的日子罢了,只是她又来恶心我,我便不能再忍下去!”
二皇子知道前一世何念榴毒害音儿数次,最后把音儿给逼得离开了瑜王府,只是这一世音儿都嫁到悦公侯府了,何念榴还如何还她。
“她做何事了,竟让你跑来找我,倒是如了我的愿了。”
董晚音一阵恶寒,这两人真是□□配狗,天长地久!
“你若再说这些话,难保我沉不住气,今日我可是带了刀来的,你可小心些说话。”
“音儿,我日思夜想的,为何连话都不能说给你听,你若想杀我便杀,你知道我无力也无心还击。”二皇子心又酸又软,本就是他欠她的,就算她真动手,他也只能受着。
董晚音拍手叫绝:“好一个无力也无心!若不是上一世,我就信了你是世间痴情种了!”
她满脸满眼的讥笑和愤恨,“李冀,若你真是痴情种,该把那害了我的何念榴杀之而后快才是,怎的她还好好的做你的侧妃呢?”
二皇子嘴角冷然一笑,“我会杀她,可不是现在,她是亭儿的母亲,她要把亭儿生下来,亭儿那孩子,是我这两世……”他抓着胸口,“是我这两世的痛!音儿,我恨何念榴,但是我要亭儿,你可知我的心有多苦!”
外头的何念榴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便瘫了下去。
“夫人!”一旁的丫鬟连忙把她扶起,把楼梯口站着的侍卫叫过来,把何念榴给扛走了。
一股悲凉涌上董晚音的心头,她早就断了和瑜王府来往的决心,她恶心何念榴,更厌恶二皇子,本带着一股斗志来而,眼下听了李冀的话,又衰败如斯……
若是相公在就好了,只要相公在,冬日才不寒冷,日子才能过得生趣盎然,他从未让她有如此刻这般,又哀又凉。
“亭儿,只怕他也比不上你的大业,罢了,你瑜王府的事,我是不想再粘了,你也不要再对我相公下手,否则我定亲手了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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