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听完楚琏的话:“你确定没有说谎?这可和史官编纂的内容不一样啊。”
楚琏仰头大笑:“史官?她是谁的史官?又是在为谁谱写历史。周媛从不许人写她在战场上的点点滴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她杀人如麻,残酷不仁。她抹掉了她的卑劣,换上了新的面孔,成了惩恶扬善的开国明君。”
沐婉还是不信任楚琏:“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还有年弃华呢?她身为古南国丞相,她死了吗?”
楚琏微微闭上眼:“也许吧,她被流放诛林山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诛林山那个鬼地方,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吧。”
沐婉追问:“那你呢?为什么放弃了荣华富贵。”
“我付了她”
“我做了这一辈子最让我后悔的事情”
“我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楚琏说的最后三句话,随后便吐血身亡了,她的血浸透了杯中的茶叶,渐渐的,血色与茶叶融为一体,生死不离。
沐婉检查了茶杯,无一例外三杯茶都是毒茶,只是沐婉不爱喝茶才逃过一劫。
回来的路上,晏书和沐婉都没有说话。
晏书还在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上面生有老茧看上去不是那么光滑,以前以为是在左相府干苦力造成的,可是自打自己伤势恢复就没有干过任何粗活,除了写字就是做饭。
这双手怎么会这样的呢…….
沐婉仰面看着马车外,若楚琏说的都是事实的话,这些肯定不能写在书中。但是沐婉始终不敢相信,始皇会杀姊夺位,母亲不可能跟随这样一个麻木不仁的人。
沐婉回到府中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始皇祭奠迫在眉睫。
但是沐婉还是没有心情,只是呆呆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
沐婉回来了淑箐也是松了一口气,俩个人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淑箐还以为是晏书绑架了沐婉。
淑箐问:“大人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了吗?”
沐婉叹了口气:“没什么,对了你知道翰林院著书怎么样了吗?”
淑箐抱怨着:“大人您还说呢,您就这么突然一走,张御史来了好多趟了,可是就是没瞧见您,您要不要赶紧去趟翰林院,也好让张御史放心。”
“不必了”沐婉摇着头,“你去告诉张御史让她就把编纂的书呈上去吧,没法改了。”
淑箐答应着退了下去。
沐婉揉着太阳穴觉得头疼不已,她甚至觉得此行根本就是个错误,此行恐怕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沐婉去厢房看晏书,晏书搓着手掌没说话。
沐婉拉过晏书的手:“手上生茧子了?你都干什么了?”
晏书疑惑:“连大人都不知道吗?”
沐婉有些尴尬:“可能是你被坏人掳走的时候留下的吧,毕竟去了那里干些苦活也是有可能的。”
晏书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大人,您说始皇真的会是那样的人吗?”
沐婉停顿了一会儿回答:“那些都不重要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来如此,你我本不该沾染此事。记住,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要说淑箐也不行,这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御书房,周笙看着张御史呈上来的著书问:“沐婉怎么不自己来?她什么时候这么大的架子了,还要朕去请她不成。”
张御史听了周笙的话,跪在地上双手颤抖:“臣…….臣不知。”
张御史以为周笙会生气,没想到周笙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张御史连忙起身告辞,出去时还擦着脸上的汗。
小宫女问德希:“张御史怎么慌慌张张的,这天也没那么热了,还直冒汗。”
德希轻弹小宫女脑门:“你有几个脑袋议论大臣。”
是夜,沐婉在院子里赏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内心特别平静。
这时有人敲府门
淑箐没好气的问:“谁啊,大晚上的还敲门。”
门外周笙踹了一脚门:“是爷!”
沐婉连忙开门请安,只见周笙穿着便服,身边没有一个人跟随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沐婉问:“陛下一个人来的?”
周笙冷笑着:“怎么?来爷自己臣子府上还要带人?难不成你这里有暗器刺客?”
周笙一屁股坐在沐婉的躺椅上:“你可够享受的啊,一点都不在意朕生你的气!”
沐婉笑着说:“陛下生气,臣能怎么办呢?”
周笙拿扇子指着沐婉,语气略带愤怒:“爷是越来越看不惯你和何洁了,你说说你俩一会儿好一会儿吵,爷可提醒你,始皇提拔你是看中了你同何家不和睦。虽说我们仨是发小,但现在我们可不是孩子了,你要记得你的职责是什么,你要是再敢联合何洁戏弄爷,哼你看着办吧。”
沐婉答:“臣也不想,可是臣是越来越看不懂何洁了。”
周笙闭上了眼略带享受:“你要是看得懂,她就不会在朝廷上猖狂这么久了。”
沐婉试探着问:“如果有一天,臣真的弹劾何洁,您会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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