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兄弟点头表示同意,他们也希望魏毓以后中午跟他们一起吃饭,不然照刘玄同这么折腾下去,吃亏的还是他们这群好友。
魏毓轻笑:“哟,还是资产阶级呢?历史的进程告诉我们,海外扩张和殖民掠夺是不对的,终究会使受压迫人民起来反抗的。我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是一个时时刻刻牢记自己革命使命的社会主义新人,我们要坚决的,同剥削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作斗争。”
魏毓终于把芹菜从肉里全部挑出来了,她最后对刘玄同说:
“立场不同,阶级不同,革命任务不同,怎么能够在一起。”
刘玄同傻了,魏冬一头雾水,海尔兄弟满目疮痍,拖着刘玄同走了。
刘玄同半道上还在问:“她都说的什么啊?什么革命,什么阶级?我怎么听不懂?”
海尔兄,黑发褐皮的张泉彬跟他说:“人家的意思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少来往的好。”
海尔弟,黄发白皮的谈健说:“天下漂亮的女孩子多得是,你没必要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刘玄同明白了,这是人家又一次拒绝了他。
他想了一节课,给魏毓发了短信:
“小澡,我知道你不想谈恋爱。没关系,我现在也不执着和你在一起了。我就觉得和你相处很舒服,你推荐的东西很好吃。我们以后能当好朋友相处吗?”
魏毓隔了很长时间才回短信,一个字:“好!”
刘玄同笑得桃花朵朵开,弄清楚缘由的张泉彬跟谈健说:
“你说我们这操得哪门子闲心?那小子追女孩子的套路可比我们多。人姑娘都把话说死了,他照样能哄回来。”
谈健对他竖起大拇指,道:“你牛!6666!”
魏毓其实明白刘玄同的用意,无非就是怀柔政策,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一点点磨着你的耐心,直到你接受他。
这个套路不新鲜,魏毓上辈子就用过。
事实证明,要是一个人不喜欢你,哪怕你天天在他面前杵着,掏心挖肺地对他好,杵个几年,照样没用。
她也是想到了顾子庭,想到了上辈子窝囊的自己。对刘玄同,也有了一种怜悯的心。
只要不越界,随他吧。
刘玄同跟一膏药似得,逮着机会就往她面前凑。放学又来了,说请魏毓吃饭。
魏毓拒绝:“没空。”
刘玄同生了一双好看的下垂眼,他垂眼看你的时候,那种满腹的委屈简直快要溢出来。
“你每次都没空。”
魏毓好声好气地同他说:“是真的没空,谁叫你每次都挑没空的时候来。”
他已经决定了去找秦丽华先生,她要赶着回家,吃饭,换衣裳。
刘玄同抓着她的袖子,一米八几的大个,生生变成了人形宠物。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魏毓放弃般的叹气:“明天,明天中午,行了吧。”
刘玄同这才开心的让她走了。
魏毓回家匆匆吃了饭,换了衣服,让魏冬送她去秦丽华家。
秦丽华家住在市中心旁的一条胡同里,真正的大隐隐于市。这是早年政府专门划给这些老艺术家住的地,这里住的,都是上个世纪有头有脸的人民艺术家。
秦丽华家是一棟别致的小洋楼,据说是之前租界里的房子改的,还带着一个阳气的小花园。
魏毓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秦丽华先生的孙子秦臻回家。
秦臻对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有很深的印象,笑容可亲地问她有什么事?
魏毓说她找秦先生。
她跟着秦臻进屋,把魏冬打发走,让他晚上10点来接她。
秦先生刚吃完饭,正绕着小花园散步,看见魏毓,惊讶了一秒,然后拉过她的手,问她,
“孩子,你怎么来了?”
再次握到那双温暖的手,魏毓心里泛起涟漪阵阵,眼眶不禁红了。
秦先生见了,把她搂到怀里,问她:
“是不是小庭有什么事?”
魏毓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
秦先生轻轻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了?
魏毓从她怀里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
“秦先生,你可不可以教我演戏?”
秦先生笑了,说:“我老了,教不动了。”
和前世给顾子庭的答复一模一样。
顾子庭来不了那套直接下跪端茶的做派,魏毓也做不来。那不是拜师求学,是道德绑架。
魏毓点头:“子庭姐跟我说过您,我知道规矩,我绝不打扰您,您要是哪天得空,指导指导就行。”
说完,退出了秦先生的家,站在了门口。
前世顾子庭站了三个月,那她也站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就半年。半年不行,就一年。
秦臻站在阁楼上和秦丽华说:“这丫头倒是和小庭一样,眼睛里那股子倔强,执着,很让人动容。”
秦先生叹气:“可是我老了,累了,怕了。”
怕再带一个学生,原本以为的平步青云,只是庄周梦蝶。
魏毓就站在她家门口,一盏不甚明亮的路灯下,做作业。
52书库推荐浏览: 肆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