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得再坚决不过,脸上却显出了隐忍的倔强。
下一秒钟,韩行川就把手里的道具剑戳到了魏毓的心口上。
导演喊了暂停,拿着扩音器,当着现场上百位工作人员的面,毫不客气地数落韩行川说;“你这是做什么?半点力道没有,你是要给魏毓挠痒痒吗?”
魏毓原本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因为这么一个失误被打断心情也有瞬间地不好。
所以重新开机之后,在韩行川把剑捅向她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剑刃使劲往自己胸口上按,怀中的血袋破裂,猩红的鲜血从胸口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看上去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直到感受到剑尖实在戳得自己实在有些疼了,她才接着往下说台词,这一说台词,嘴里的血袋也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说一句话要咳嗽许久,因为喉咙里全是倒灌进的血液,呛得她十分难受。到了后来,她甚至都分不清这些血到底是不是她自个的。
这种情况给她带来的,就是强烈的入戏感,她开始觉得自己就是古挽。
她握着韩行川剑刃的手越收越紧,等到韩行川拔剑的时候,直接给她手心拉开了一个口子。
韩行川觉得不对劲,当即就想暂停,但是魏毓往后一倒,倒进了申屠叶朗的怀中,继续着这场戏。
这场戏结束后魏毓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看见韩行川着急地朝着她走来,掰开了她紧握的手,看到了手心一道纵横狰狞的划伤。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去握剑刃?”
魏毓有点晃神,良久,她喊了一声:“韩行川?”
“怎么?”
得到回答后魏毓有些失望地扯开了手,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的失落。
韩行川招呼着随行的医生来给她包扎,但是魏毓不让。
“一会儿还拍戏呢,手要是包扎了起来会接不上戏。”
韩行川生气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接不接得上戏做什么?这手要是不赶紧处理的话会感染的。”
魏毓听他说完话反而笑了,她问了韩行川一句:“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拍戏还能为了什么?”
韩行川突然地抬头看她,一脸的莫名其妙,其中夹杂着都快隐藏不住的怒意。
“你这么想?”他问道。
魏毓勾了勾嘴角,说:“不然呢?”
韩行川彻底不说话,魏毓坚持只做简单地处理,他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
仇岩过来看了一眼回去跟陈虚林说:“行川又搁那生气呢。他最近怎么回事?怎么那么烦躁?”
陈虚林憋着嘴摇摇头,心想他做惯了国民男神,现在终于也知道单相思的滋味了。魏毓这个小姑娘也确实挺折磨人,几乎找着机会就要给韩行川找不痛快,好像见不得他高兴的样子。
不过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作为外人也不好多做置喙。
反正韩行川就一副自甘堕落又乐在其中的样子。
不知道魏毓和韩行川是不是都因为这点突然的小插曲而憋着一口气,在之后的拍摄中有了一种互飙演技的感觉,这场戏进行地非常顺利。
韩行川在导演宣布OK后立即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魏毓到导演面前去看今天的回放,以及导演对自己的指导和评价。
导演照例非常中肯地说了一些话,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谈话的最后说了一句:
“别总跟行川闹脾气,凡事都得有个度,你现在有任性的资本所以他无条件地包容你,可是你要想想,以后呢,以后他对你不再有那么大的耐性怎么办?”
魏毓最是听不得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好像都是她在无理取闹任性妄为一样。
反正在感情这个事情中,谁要是投入地最多必然输得最惨,她已经陷了进去,可是不能说她陷了进去就代表她输得一塌糊涂,她输得一无所有,她总得用一些办法来成全自己的自尊。
那么表现地任性一些,正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他韩行川才是最过分的那一个,他对她的好其实都是刮骨的慢性毒药,是悬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永远引导着你往前走,给你能得到他的希望,结果一切都是设计者的谎言。
魏毓不傻,她上辈子就经历过付出所有不顾一切,宛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感情。可最后呢,最后输得一塌糊涂,得到了一个惨死深夜的下场。
她重活一辈子,可不是让自己再活成跟上辈子一样的德行。
所以她喜欢韩行川又如何,这不代表她为了他就可以舍弃掉一切。
魏毓点点头表示听了进去,在往住处去的时候被赵云澜叫住了。
魏毓在瞬间之内把笑容挂到了脸上,她笑容满面地问赵云澜:“有什么事吗?”
赵云澜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说:“你小小年纪就学得这样虚伪了,分明不待见我,还要装作一副相见甚欢的德行,你知不知道你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特别丑?”
魏毓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下来,回归了一副赵云澜最熟悉的样子。
赵云澜接着说:“你也不要见到我就一副恶心到不行的样子,你也别太嚣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待见你。”
魏毓勾了勾嘴角,说:“你知道就好,我实在是很厌恶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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