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并非春节,无需应酬多少客人。
谭思齐有几分惬意,还去小伙伴方源那里,钓了一下午的鱼,跟阿婆唠了会嗑。
方源是他从中学开始的朋友,已为人夫。现在做生态农业,欢快得很。
阿婆是方源外婆,对他也差不离。
从方源家回来,谭思齐打电话给“木星”女孩。
第一回,她没接。过了半小时再打,那边居然关了机。
*
卫美辰并不知道,那位“谭”先生有打给她。她开着音乐打扫房间。音乐声挺大,于是没听到电话铃。
等她推着拖桶去客厅时,卫安然正好打过来。她想了想,接了。
“知道我手里是什么吗?”卫安然轻笑,怪模怪样地念:“美辰,你是春天的风景,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笑脸……哈,还有这个,一直没有告诉你,你曾出现在我梦里……呕,都是你勾引来的吧?”
卫美辰冷着脸。
花了几秒,她想起来,这些话来自她的中学同学录。不过小男生的一时情愫。
簿子,放在了卫家之前住过的那套公寓。看来他们搬去那儿了。
她撇撇嘴角:“你还挺闲的。”
“怎么着?”卫安然娇笑着,“你说,我是该把这东西撕了丢进下水道呢,还是垃圾堆呢?下水道,怎么样?”
卫美辰:“你试试看。”挂了电话。
心里沾火,手上带水,于是手机就这么一滑,扑地栽进了污水桶里。
第二天傍晚,卫美辰修好手机补好卡。再去银行取了两万现钞,装在纸袋里。去卫家。
这几个月,她休了学,专心挣钱。
网模工作虽然辛苦,但这张脸卖的价钱还可以。
新年,街头橱窗一派炫彩,空气里漫着香精味。
她坐在公车窗边,往嘴里丢了颗大白兔奶糖,使劲嚼了两下。
有点牙疼。好像是蛀了。或许应该去看看牙医。
到站下车,卫美辰又走了一会儿。
按了楼栋大门电话,那边接起,是卫安然:“哪位?”
“我。”
“你来干什么!”卫安然声音尖利起来:“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电话啪地挂了。
十几秒后,二楼阳台猛地一声窗户响。卫安然化着浓妆的脸居高临下,手举一本绿色簿子,作势要撕。
卫美辰抬头:“你试试看?”
“干什么呢?”卫家鹏也到了阳台上,往下看了看,眉头微蹙。
卫安然收回了手和脸上的尖锐。
“上来吧。”卫家鹏对卫美辰说。
卫美辰上楼进屋。
先从卫安然手里扯回那本簿子。打开翻了翻,发现有几张被她揉过,还用粗红笔画了好些大×。
这东西并没多重要。但也容不得别人故意污损。
卫美辰猛搡了一把卫安然的肩,并在她往后歪时,使劲踩住了她的脚。
卫安然趴在地上呜呜的哭声里,坐着的卫家鹏黑了脸。
卫美辰将装着钞票的纸袋,放到他面前:“钱先还一部分。不着急吧?至于那栋房子,毕竟我没放火,也没教唆人放火,我是不会赔的。”
“你哪来的钱?你搞什么东西?!”
“不是你说的吗?吃你的喝你的,先还了再说。”
“你算得清吗?”
“还行。要是不放心,你来算算?”
卫家鹏鼻息重起来:“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难道要我死给你看吗?我一点也不想死。”卫美辰保持着淡笑:“再说了,我的命可不是你给的。生我的那个,还算有个怀胎十月的恩,至于那种不过就在床上爽了几秒的,还是就别这么说了。”
“你!”卫家鹏陡然站了起来,指着她:“你就这副样子!怎么不晓得羞耻!滚出去!”
卫美辰平静地转身出了门。
回去的公车上,她收到韩升短信:“明天去滨市玩,两天,去不去?”
他大忙人,难得约她。她回:“好。”
紧接着,“谭”先生的电话打来了。
他的声音依旧沉亮好听:“我已经回国了,不知道你哪天方便见面?”
卫美辰擦擦鼻子,然后微笑说:“大后天吧,怎么样?”
谭思齐说:“可以。那你选个地方?顺便请你吃饭。”
她很快回答:“步行街那一带吧。”
谭思齐想了想:“那去小鱼宴?”
“好。”她声音有点儿发沙。
“晚上六点半?”谭思齐道,“你是不是感冒了?那边的招牌都有点辣,要换一家吗?”
卫美辰笑笑:“时间可以。没事,我没感冒。”
“行。那电话联系,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终究是觉得她声音耳熟,挂电话之前,谭思齐忽然滑过一个念头。
像那天在街角的女孩?
对了,这位姓什么还不知道呢。
他赶忙补问:“你怎么称呼?”
卫美辰顿了一两秒,答:“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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