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道,“母后,此事,不妨问问当事人们的意思。”
傅昕妙红着眼睛,噘起嘴,指着萧洵,“皇嫂,我想要你哥哥做我的驸马。”
萧洵没有说话,涟歌却下意识地想去看霍璇的脸,可霍璇神色如常,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太后问,“萧卿,你怎么想的?”
萧洵身为被“轻薄”的当事人,凤目流转,“回太后,臣并无想法。”
这意思是,成婚,或者不成婚,皆可。
涟歌有点儿意外,她以为她哥哥会拒绝的。
太后笑了,“那哀家就当你是答应了。”
随即,似是怕他反悔一样,当即下旨,为傅昕妙和萧洵赐了婚。
傅彦行望着涟歌,十分抱歉,回宸阳宫的路上,他斟酌词句,对涟歌道,“眠眠,你兄长他,是不是太委曲求全了。”
涟歌摇头,“行哥哥,你怎么会这样问?”
“华昭她……”傅昕妙是傅彦行的胞妹,他是了解她的,从他的角度看,都觉得萧洵不会喜欢傅昕妙,便觉得萧洵是为了涟歌这位皇后,才应下赐婚的。
涟歌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两下,笑了,“行哥哥,你怎么这么笨,我哥哥若是真的对妙妙没什么想法,他就直接拒绝了。”
整个天下间,就只有她敢指摘皇帝笨了。
傅彦行佯装生气,凑下脸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另一边,霍璇三人出了宫门,霍璇对萧洵执礼道喜,“我先恭喜你了!”
萧洵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道一声多谢,又问她身旁的傅毓,“世子,你如今做何打算?”
傅毓朗声笑起来,“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世子,萧大人不必客气了。我如今,不过四处游历罢了。”
他亦是在濮阳的时候,结识霍璇的,二人便一道入了金陵,没想到今日刚至,便在街上碰到了萧洵,然后又闹出这么个乌龙。
分道以后,霍璇问傅毓,“你接下来还与我同行吗?”
傅毓笑道,“自然。”
他将霍璇送至霍璟的住处,对她道,“你先回去,我去做些事,再来寻你。”
霍璇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径自进了霍府。
傅毓站在原地看了半晌,才转身朝东城而去。
季如霜的日子,过得十分美丽。
宋淮远自乌孙之战后便回到宣宁侯,袭了爵,她如今的身份,从宋府的大姑娘,变成了宣宁侯的嫡亲女儿,虽说听起来没有区别。
可先前府里的荣宠,皆自太长公主处而来,虽说身份有,可毕竟没有实际的权势。但如今有了手握重兵的宣宁侯,她身份的含金量,又重了三分。
哪怕宋淮远待她并不亲切,她也不介意。
望着桌上一排贵公子的画像,她觉得,就算入不了宫,自己的后半生,也不会差。
她左右拿了两幅画对比,觉得上面的两个人,最合她心意,只是因为身份和地位都不相伯仲,有些难以抉择。便对侍女道,“阿绿,你去厨上端一碗甜汤来,我要去看望祖母。”
阿绿应声退下了。
傅毓艺高人胆大,自屋顶翻下来,如一道闪电,径自蹿进屋,手中利刃挥动,便在季如霜的的尖叫声中,将她的脸划了个对穿。
季如霜又惊又痛,叫一声“有鬼啊”,便晕了。
他去霍府的时候,表情十分畅快,霍璇有些好奇,“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傅毓双眼微眯,道,“我这个人睚眦必报,方才自然是去报仇了。”
霍璇问,“什么仇?”
他语气不屑,“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不值得一提。”
当初他在因犯下杀害乌孙王的罪名被抓,那女人曾去天牢探望过他。一开始他大为感动,谁知那女人竟然丧心病狂,是来讽刺他的。她以为他喜欢她,便来嘲讽他不知天高地厚。言辞极尽羞辱,甚至还自负貌美,说自己是要入宫的。
傅毓哪里能咽下这口气,遂直接上手,划烂她的脸。
总不能让她盯着那张尚有几分姿色的脸再自以为是。
霍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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