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欧雅手里筷子一抖,咽了咽口水,“不会吧……”
“简婴。”
餐桌上的俩人同时转身,“啪!”欧雅刚拾起的筷子又掉了。
简婴起身看着几日未见的人,好像瘦了些!
“你……怎么来了?”
她的心里还有些芥蒂,语气也有点不自然。
时璟阳简单跟欧雅打过招呼就把简婴带了出去。
“你是说,我妈找到了?”简婴坐在副驾驶上惊喜之余语气里还带着点不可置信!
“嗯。”时璟阳低头替她系好安全带,“坐好,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简婴手心一紧,忐忑的点着头,“谢谢你!”
时璟阳侧头看着同样几天未见的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拍了拍简婴团得僵硬的拳头,“不要担心,有我在!”
简婴纷乱的情绪被他抚平,手里的力道松了松,轻呼一口气,“走吧。”
站在这栋陈旧破烂的筒子楼前,她怎么也没想到,简母居然就在C市!
“她真的在这里吗?”简婴的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些颤抖。
“这只是住处,伯母现在在那巷子后边的废品站帮工。”时璟阳指着筒子楼最里面的一道门说道。
简婴盯着那个巷子咬了咬唇,“我,我想去看看!”
时璟阳牵着她走上前,这个片区是市里的贫民窟,砖瓦破烂,路面泥泞,到处都是泛着黄的脏水和恶臭的垃圾,墙角还有几只死掉的老鼠,简婴每看一眼心里的难过就多一点!明明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写信到监狱,每封信的最后都会告诉简母自己的电话还有住址,就盼着哪天也能接到她的来电或者书信,可惜,这么多年,一直杳无音讯。如今她好不容易出来了,却住在这样的地方,并且依然不肯联系她!
废品站里有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简婴藏在角落里,即便十年未见,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简母,枯瘦如柴面色蜡黄,明明未过50,却苍老的像个60岁老人家。简婴的眼泪瞬间像雨滴一样密集的落了下来,越来越大,她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牙硬撑,时璟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揽过她的肩头无声安慰。
简母似乎有所感应,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简婴立刻转身躲进时璟阳的怀里,巷子里空无一人,简母什么也没看见,又回了头继续干活。
简婴在角落里一直站到天黑,简母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经过巷子,简婴从黑暗里站了出来,简母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了挡在路中间的来人,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光芒很快又隐匿了下去,她扶着腰面无表情地从简婴身边经过,简婴泪眼婆娑的伸手拉住那只瘦的皮包骨的手腕,颤抖地喊了声“妈!”
简母僵在了原地,十年!整整十年!这个称呼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简婴都太陌生了,简母伸手擦了擦不由自主夺眶而出的眼泪,推开了简婴,“你认错人了!”
简婴哭着跪在地上又拉上简母的双手,哽咽道,“妈,我是简婴,我是你的女儿简婴啊,妈!”
简母撇过头用力甩开她,“我没有女儿,你走吧!”说完就跑进了大楼。
时璟阳怕简婴受伤立刻蹲下来揽住了她,简婴胡乱擦着眼泪起身就追,她跟着简母上了楼,哭着在门外拍打,“妈,我求求你,你出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在C市买了房,我想等你出来接你一起住,我等了你十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见我?为什么你不要我?妈!我求求你!你出来,你看看我,好不好!妈!”
“婴婴,婴婴!”时璟阳心疼地握着她拍红了的手掌,制止她再没轻没重的拍下去伤自己,“你想见伯母我们明天再来好不好?你给她一点时间缓冲,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回去,妈!我是你的女儿简婴啊,你开门好不好,我很想你,妈!”简婴摇着头甩开时璟阳握上来的手,豆大的泪珠四处飘洒,依旧不停地拍着房门。
四周的邻居听见声音都跑出来围观,对着简婴指指点点,可她浑然不觉,手都拍肿了也不停,声音哭到沙哑。
“小伙子,现在时间不早了,快把这姑娘带走吧,你们这么嚷嚷多扰民啊!这里可大多都是老人呐!”
“就是,大晚上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多难听啊,赶紧带走吧!”
“……”
周边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纷纷劝了起来,简婴就是不肯动,嗓子哭哑了,肿胀的手也被时璟阳强行桎梏着,邻居们看她实在没力气闹了慢慢也散了。
简婴瘫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门,时璟阳怕她受凉,坐在地上将她抱进怀里,心里却为自己的冲动后悔!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这么轻易的带简婴过来,明知道简母故意避开了她,至少应该提前跟简母沟通好,也不至于让简婴这么痛苦的被自己母亲拒之门外!
简婴就这么在简母门前守了一夜,眼睛都没有合一下,昨日哭干了泪水的双眼满是红血丝,时璟阳唤她,她也不理,终于,门从里面打了开来,简婴坚难地从时璟阳身上爬起来,简母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人也更加疲惫,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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