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婴下楼就看见时璟阳站在女生宿舍外面,手里拿着手机,食指摁着电源键,屏幕忽明忽暗,不知为何,有点心酸!
她上前轻轻唤了声,“学长。”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璟阳惊喜的回过头。下午就听见学生会的同学说看见她回来了,立即给她打电话,结果都没有接,时璟阳总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知道她在学校却又找不到她,明明应该很安全,就是害怕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定了下来。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很担心!”
简婴低头看着地上俩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闷闷的解释道,“下课回寝室睡了一觉,手机静音了,抱歉!”
时璟阳听她鼻音有点重,手探上了她的额头,有点烫,“感冒了?吃药了没?是不是还没吃饭?”
温声细语里充斥着担忧和关切,简婴听得鼻尖酸涩喉咙一哽,狠了狠心,抬起头冷眼看着他,“时璟阳,我们谈谈吧。”
时璟阳一怔,似乎有什么预知从脑中一闪而过。
俩人走在校园里,经过医务室,时璟阳进去给她买了点感冒药,简婴盯着手里的袋子,上一次的感冒药还放在家里,也是他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吸了口凉气,仰起头问他,“学长,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时璟阳仔细观察着她不带一丝表情的脸蛋,摇头道,“不知道,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是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
忽的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原本我觉得好像不一样了,但是这几天,你的态度又让我不确定了。所以,简婴,不如你亲自告诉我,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时璟阳眼里的希冀刺得简婴头皮发麻,她压抑着身心的不适,偏过脸艰涩的答道,“我希望,我和你只是单纯的学长与学妹,仅此而已。”
时璟阳感觉胸口突然一空,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好像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海里,看不见摸不着却依然能感受到它被海水浸泡着的湿冷!
“只是这样?”
简婴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眼里没了方向,木讷的答道,“嗯,只是这样。”
“为什么?简婴,你不能否认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我有感觉!”
“一开始我也以为有,但是相处下来,我发现那并不是爱情,女生都是有虚荣心的,被那么多女孩仰慕的你独独选择了我,或多或少让我觉得很有面子,可除此以外,我对学长的确没有更多的心思。”
简婴尽量让所有的借口听起来平淡又符合逻辑,她不带一丝情感的说完最后一句,“抱歉学长,你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无论哪方面都让人无可挑剔,可是……”
“可是,你依然没有喜欢上我?”
时璟阳不想亲耳从她口里听到那句话,横空截断,自己说了出来。
简婴拼命咬着下唇,“对不起!我努力过,还是辜负了你的好意!”
……
一阵萧瑟的沉默,寒风阵阵,简婴的头越发沉重,她不自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时璟阳适才出声,“走吧,去吃饭。”
简婴不解地看着他,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没吃饭吗?就算要拒绝我,总该先把饭吃了。”
这样的情况,简婴一刻都不敢再和他待下去,更遑论再一起吃饭。
她摇着头谎称道,“不用了,我吃过了。”
时璟阳眉头紧皱,眸光锁定她的容颜,深邃的黑瞳里充满了受伤,“现在连跟我一起吃饭都觉得煎熬了吗?”
简婴别过脸强迫自己不要看,冷道,“不是,只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时璟阳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了很久,那天晚上回去,身体一向健康很少生病的他,却实实在在的感冒了一场!
第24章 那些未曾开口的年少16
翌日,简婴辞去了家教的工作,也退出了学生会,不论楚汉辞怎么劝她都没有改变主意。
看着简婴决然离开的背影,楚汉辞不甘心的冲她喊道,“简婴,璟阳他病了!”
离开的背影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她头也没回的淡道,“希望时学长早日康复。”然后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
楚汉辞见她疾走的背影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心里替好友不值!
离开了学生会,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在这偌大的校园简婴一次都没有遇见过时璟阳也未曾碰见楚汉辞。期末考最后一科结束,她直接收拾完行李回家,跟着去了苍云山。
每逢寒暑都会报名当地寺庙的禅修班待上一段日子,这算是简婴的一个固定习惯。同期的师兄们各个年龄段都有,大多一心向佛,心有执念或是有所心愿,当然也不乏有单纯为了体验僧人生活来此修身养性的。
简婴没有家亦没有亲人,于她而言,寺庙佛堂就是她最安宁的归宿。
山上的日子很清淡也很平静,简婴每日听师傅讲佛诵经,除了早晚课,做的最多的就是抄经。自她母亲服刑起,抄经是这些年她做的最多的事,一抄就是四年,连庙里的师傅都忍不住感叹,少有像她如此年纪的信徒能静下心来抄经念佛,小小年纪心性沉静至此,也不知是缘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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