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彤此前因为面容的问题,跟本不出席别人的宴请,自然是不知道这饺子是什么意思,她疑惑之下朝陆屿递去一个眼神。
陆屿见她不明白,也没有解释,直接用口型说了一个“吃”。
从天没亮就起床,早饭只吃了三个小笼包的卞彤,其实早就饿了,此时听到陆屿说可以吃,一双眼睛顿时泛起光彩,因着吃食的诱惑,似乎周围的眼光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从喜婆手里接过筷子,卞彤夹起其中一个饺子,张开小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可她没想到,这外表看着可口的饺子,内里的菜馅却是生的。
碍于周围还有人看着,她自然不好意思吐出来,只得嚼着苦涩的生菜陷把饺子吞吃入腹。
“新娘来,再吃一个。”
可那喜婆见她吃了,又把盘子凑到她面前,一副你多吃点福气也会多点的表情。
卞彤想,刚才那个也许是意外,说不准其他饺子都是好好的呢,于是,在喜婆的催促下,又夹起了一个饺子。
不过,到底是吃过刚才的亏,卞彤这次只小口咬了一半的饺子。
嘴里的饺子还没咀嚼前,她就拿眼神往剩下的半个饺子瞧了一眼,可令她失望的是,这还是一个生饺子。
得到这个结论,卞彤一双漂亮的眉毛就紧紧皱了起来。
“怎么了?”
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卞彤顺着声音的方向朝陆屿看去,只见他满眼疑惑。
“生的。”
卞彤含着半个饺子,忍住苦涩把它咽了下去,见陆屿询问,略带委屈地朝他说道。
陆屿还没说话,一旁的喜婆开口询问了:
“是生的吗,吃到了几个生的?”
“是生的,刚吃了两个都生的。”
卞彤见喜婆问话,怕她还想叫自己试试别的,忙开口说道。
因为在她看来,一盘饺子有两个都是生的,那肯定整盘都是生的了,她不想再试,还不如再饿一饿。
可她没想到她的话一出,喜婆和满屋子围观的客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生的两个饺子,新娘子是要生得两个骄子啊!”
卞彤听喜婆这么一说,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那饺子并不是厨师犯错了,原来这本就是故意做成生饺子的。
她想着,其他新娘子怕只会意思意思尝一口罢,偏她这个贪吃鬼,竟然还把第一个饺子整个都吃下去了。
太丢人了!
卞彤此刻恨不得地上有条裂缝,好让她钻到泥土里。
偏偏这个时候,陆屿低低的笑声也随着众人的哄笑传入她的耳朵,卞彤一下子就响起刚才自己拿眼神问他时,他用口型说的那个“吃”字。
要不是太信赖他,她怎么会吃得这么放心呢?现在他却还跟着人家笑!
忒不地道。
卞彤这么想着,愤愤地就朝着陆屿瞪了一眼。
只是她却不知,她以为愤怒的眼神,因着眼里刚才夹带着委屈的水光,在桃花妆的映衬下,带着流光四溢的美态。
陆屿被这样的眼神一瞧,登时觉得心脏都微微紧缩,而周遭的一切,也似乎都变成浮光掠影,模糊在他的眼前。
在他的眼里,只剩下爱人那华彩炫目的眸光。
陆屿用这般痴迷深情的目光注视卞彤,卞彤哪还能记得迁怪陆屿,她一颗心都被心上人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发烫了,两颊更是红得盖过了原本染上的胭脂色。
不过,喜婆响亮的声音马上打断了二人的眼神交流:
“请新娘新郎喝合卺酒,从此夫妻一体,永杰同好。”
卞彤往喜婆端着的盘子里看去,被一分为二的瓢两头各自系着同心结,而半圆的瓢中盛放着透明的酒液。
古语有云,“合卺而婿”,意为“以一瓠分为二瓢谓之卺,婿之与妇各执一片以婿。”
也就是说把一个匏瓜分成两个瓢,而匏瓜是苦不可食之物,用来盛酒必是苦酒,所以夫妻结婚共饮合卺酒,不但象征夫妻合二为一,自此永结同心,还有让新娘和新郎同甘共苦的深意。
卞彤抬起手,正要朝那托盘伸去,爱人却已经先她一步把那两个瓢拿在手里,然后一个托在自己手中,另一个伸手递到她面前。
接过陆屿递来的瓢,卞彤按照喜婆的指示先含下一口合卺酒,微微的苦涩在嘴里荡开,但是她心里却因着这合卺酒的含义泛起一阵阵的甜蜜。
喝完一口后,新婚的两人还得换杯而饮。
卞彤手里握着爱人曾含过的酒瓢,觉得她都能感受到那瓢上带着的爱人的温度,想到这交杯而饮也算是间接而吻,她喝下苦酒的时候,手都是颤着的。
还好,喝完合卺酒,陆屿就被喜娘拉去前面待客,而其他人也跟着出去了,不然,卞彤都觉得自己都忍不住要羞得钻进被窝里去了。
众人已走,卞彤休息了一会儿后,外面就送了汤水点心过来。
她简单吃了点,没一会儿,又被带去净房沐浴更衣。
镇国公府的净房非常大,卞彤绕过屏风,就看到一个足以坐下两人的浴桶,里面盛放的温水上飘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瓣。
卞彤被小棉花伺候着脱去了繁重的喜服,然后挥退了丫鬟,自个儿一个人泡进了这大号的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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