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见他面色苍白,神色恍惚,握着他的手,柔声安抚他道:“京城里的好姑娘又不指他们苏家一个,你为何一定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娘已经替你看中了一门亲事,就是内阁陈阁老的女儿陈碧君。她的才情你定是也有耳闻的,她的样貌也丝毫不比菱月那丫头差。娘寻思过几日就替你上陈家说亲去。”
李长言甩开了她的手,眸色猩红:“除了菱月姑娘,我此生谁也不娶。”
李长言扔下这句话,踉踉跄跄地出了小轩阁。
国公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又气又心疼道:“我就不明白了,菱月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他们兄弟二人这般念念不忘。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将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刘妈妈安慰他:“夫人您放心,四公子总有一天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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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俞朗正批阅着奏折。
御前太监小泽子进来传话道:“皇上,李大人在外头求见。”
俞朗笔下动作一顿,心想李卿云这个时辰来找他做什么。
他道:“让他进来吧。”
“是。”
小泽子出了御书房,向站在门外侯着的李卿云道:“李大人,皇上传您进去。”
李卿云向他道谢:“有劳公公了。”
李卿云进了御书房,向俞朗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俞朗淡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李爱卿这么晚来找朕,所为何事?”
李卿云向他道明了此行的目的:“微臣此次来,是想请求皇上替微臣的四弟赐婚。”
俞朗挑眉道:“哦?赐婚?”
李卿云道:“微臣听闻陈阁老的女儿陈碧君,性情温和,才情过人,所以特来请皇上赐婚。”
俞朗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朕准了。”
李卿云连忙叩恩:“多谢皇上。”
俞朗似是想起了一事,问他道:“朕最近听说你和长公主失散多年的女儿定了亲。朕的这位表妹自小就丢失了,如今才刚寻回来,朕都还未见过面,便让你给看中了。也不知道朕的这位表妹到底生的是何模样,竟能让一向洁身自好的李爱卿春心萌动。”
李卿云淡淡开口:“只是家母催微臣催得紧罢了。”
俞朗俨然不相信。李家催李卿云成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从前不见他着急?
李卿云向他告辞: “微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
俞朗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逼问他,便任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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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云刚回了国公府,就见李长言穿着靛青色长袍,面色暗沉地站在他的院子里。
“长言。”
李长言听见了动静,激动转身:“三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长言望着他,墨色的眸子布满了痛苦之色:“三哥,我今日来这儿就是想问你一句,你喜欢菱月姑娘吗?”
李卿云在方才见到他的那一瞬,便知他此行的目的。他淡淡应了:“嗯。”
李长言心中一凛,他三哥向来不近女色,这么些年来,他从未见过他和哪个女子亲近过。却不想他竟是和他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
“那菱月姑娘她……喜欢你吗?”李长言心中犹豫了许久,终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长言……”李卿云见他这副模样,不忍心答他。
李长言盯着他看,他此时此刻疯狂地想要知道答案:“你回答我。”
良久,李卿云道:“是。”
李长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悲痛道:“为何你从未对我说过?原来你们二人早就两厢情愿,情投意合,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些告诉我?”
李卿云一语戳破:“并不是我们不告诉你,只是你一直以来都在自己欺骗你自己。其实你早就明白,菱月心中并没有你的位置,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李长言怔愣在了原地。从最初菱月拒绝做他的通房开始,他就应该知道她的心中并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他不愿相信,所以欺骗自己说她只是不愿意为人妾室罢了。事实上,只是因为她喜欢的是他三哥,而不是他李长言罢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李卿云望着李长言失魂若魄离去的身影,眸色不觉暗了几分。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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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月在幽香阁修养了几日,伤口逐渐好了起来。
俞阳见她日渐红润的脸蛋,心里也渐渐放心了。
冬雪因为菱月上次的求情,幸而保下了一条性命。如今在府里养伤,等到过几日伤养好了,再回来继续伺候她。
菱月受伤的这几日,因为背部有伤,不能沾水,都是只让夏香拿浸湿的毛巾替她擦拭身子。如今伤好了,她再也忍受不了身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令她十分不舒服。她让夏香传来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沐浴完以后,夏香拿来上好的凝脂香露替她抹着身子。她的身子本就晶莹如雪,如今用了这上好的香露,愈发的白皙光滑了。
菱月穿着宽松的月白色寝衣,坐梳妆匣前,她的方才洗了头,发丝还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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