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烟玉拿过洛钰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又查看了一下伤口情况,轻轻舒了口气。
“如何?”付正晔的声音竟与往日并无差别,只是,略微沙哑一些。
付正晔纵是内心有再多的焦灼,也强撑着不肯让别人窥探丝毫。他的头抵上洛钰的头,额前碎发将他的神情挡了个七七八八。
“伤不重,但刀刃上有毒,具体什么毒还需要进一步确定。”梁烟玉将食指中指合并,按在了洛钰伤口处。
再拿下来的时候,血的颜色已经变深了许多。
付正晔将洛钰放到梁烟玉怀里,“护好她。”
梁烟玉心乱如麻,点了点头。
付正晔不再做停留,最后贪恋的看了几眼洛钰已然全然苍白下来的脸,大步朝高位林走去。
梁烟玉看着怀里的女人,无言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晚了,他原来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她自嘲的笑笑,这算是救了情敌吗?她不再延误时间,开始帮她止血。
另一边,高位林已经半躺在地上,颈后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淌血,他面色返青,身体已经半凉,有气进没气出,但依旧睁着涣散的眼死死的盯着来人。
“还认识我吗?”付正晔不紧不慢,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他喉咙咕噜出声,说不出声,这算是应答。
付正晔抬眼一瞥,目光彻底冷下来,缓慢的蹲下身子,手指够到高位林脑后,揪住他蓄长的发猛劲一拽,高位林瞬间吐出一口血。
“周佑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舍得卖命,让你敢在驻守荆州的时候谎报圣旨,嗯……”他拉长声音,继而又恍然大悟般的嘘声,“哦,我想起来了,渝贵妃也给了你不少好处吧,是功勋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听到“渝贵妃”的名号,高位林原本已经半僵硬的躯体突然大幅度的动起来,他张牙舞爪的朝付正晔挥拳,却因为视线难以集中而难中目标。
付正晔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顿:“还是床、第、之、欢呢?”
听到这样的字眼,高位林眼珠暴凸,大口吸进一口气,长大嘴,喊出:“闭嘴,她是你母亲啊!”
他挥动的手没有停止,这次,正中目标,拳头垂在付正晔的脸上,濒死之人,回光返照之时力量骇人的厉害,付正晔被他打的偏了脸。
“这个教训当做你是长辈,我该受的。”
他毫不在意,眸里的墨色化开一点,放佛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等高位林这一拳,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您以为,她有拿我当过儿子吗?”
他随手抄起一把剑,挺腰拔剑,口吻冰冷,“这一剑,是替那个女人给的,你为这么一个女人卖命,该杀。”
一剑,刺中他的左腿。
“这一剑,是替我父皇给的,他的信任你弃之如敝履。”
再一剑,刺中他的腰腹。
“这一剑,是替洛钰给的,你竟然敢……伤害她。”说到这里,他眉毛紧皱,面露痛色。
第三剑,狠狠地划上他的脖颈。
第三十五章
黄漠苍草,大路广阔,日落西山,红日西斜。
密密麻麻的步行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惊飞了栖枝寒鸦,一行军队疾行而来,突然,马蹄声止,剑出鞘声响彻,一人一马挡在整个队伍前方,长剑散着寒光直至领队的齐杓。
“克总领这是何意?”齐杓用剑柄挡了疾风而来的利剑,拉着缰绳的手发紧,隐隐带了杀意。
克勤浓眉横对,“我主子何在?”
他微微侧目,看到了军队中唯一一架软轿旁目光无神被粗绳扼住手的连秀,心里渐渐安稳几分,但握着长剑的手并没有懈力。
齐杓跟旁边人使了使眼色,那人会意下马朝软轿的方向跑去。
齐杓露了一丝笑意,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他伸出两只手指移了几寸锋利的剑刃,“洛郡守就在骄中,殿下在守着,你不必担心。”
齐杓本意是要他宽心,却没想到,克勤听到付正晔的名号反倒冷冷的哼了一声,面上已经露了不耐:“让开,让我过去。”
齐杓自然没动,“洛郡守中了毒,舍妹正在医治,克总领还是不要过去打扰的好。”
“中毒?”
“遭洛呈覆暗算,被高位林的暗卫所伤。”
克勤的拳头纂得“嘎吱嘎吱”响,从牙缝中挤出“付正晔”这三个字。
昨日他听从洛钰的吩咐去给付正晔送信,并当面看他打开信读完,等他读完信,克勤要离开的时候,付正晔径直派人绑了他。
没有任何理由的绑了他!
他架不住五个人的力气看着付正晔气定神闲的将信放到他的面前,“你看看洛钰写了什么,她故意支开你,自己赴险,你就这么轻易的上当了。”
克勤往前用着劲,五个手下死死的拽住他。
隔着些距离,克勤死命的往前挪着身体才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看完,心惊。
洛钰在信中与付正晔诀别,提到克勤说希望他可以跟着付正晔。一是离开不想连累他,二是也为了给付正晔多增加一点胜算。
“呵,”付正晔自嘲的笑了一声,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再次出声:“每次她都这样,我于她,就是个摆设,是个需要她护在怀里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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