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盟氏和彤鱼氏虽然挑起了这场事端,可白渊与涂山雪澜依旧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子民,一边维护青丘的子民,一边照顾着三个年幼的孩子,那白翎虽是青丘的大殿下,可毕竟才五百多岁,战斗力极其微弱,那白凛虽然行为很高,但不喜打杀,并无半点战场经验,此刻竟是躲在白翎的身后。
涂山雪澜的神力虽在白渊之上,毕竟方才生产,此刻的神力还不及其他的小狐,自己都要靠白渊保护,狐帝白渊既要保护好家人,还要保护子民,同时还想阻止这场内乱,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时之间竟显得分身乏术。
血盟风看出涂山雪澜这边的形势后,立马飞身往涂山雪澜冲来,一掌将涂山雪澜击倒在地,抱起还在襁褓中的白夜直往朝阳山奔去。众人见状也纷纷赶往朝阳山。
“风长老,你想要做什么?”白渊愤怒的看着站在祭坛上将白夜高高举起的血盟风,眼中的怒火随时可迸发。
“狐帝,既然你下不去这手,那就只能由我代劳了,这数万年青丘在你们的统治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片祥和,只要杀了这妖物。定能保我青丘万世太平。自然也不会祸害天下,我这是在为民除害。”
“血盟风,你疯了吗?那是我十月怀胎的孩子,你若敢伤他分毫,我涂山雪澜与你不共戴天。”涂山雪澜虚弱的靠在白渊的怀里,看着在祭坛上哭的声嘶力竭的白夜,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抽搐,那是她辛苦十月所生的孩子。
为了这个孩子,她夜夜期待,刚开始胎象不稳,她天天引药保胎。放下了手头上的一切事宜,就只为了这个孩子能够平安生产,她从不信怪力乱神。也不信天命,白夜做错了什么,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而已,一只很小的赤狐,连哭声都带是奶声奶气,这群道貌岸然的人怎么能这么残忍?
仙也好,妖也好,魔也好,只是她的孩儿而已,她虽为青丘的狐后,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试问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狐帝,青丘的气数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这是要拿青丘与天下苍生做赌注么?”血盟风慢慢的抬起手,手中的狐火慢慢的燃烧了起来。眼看那道狐火离白夜越来越近,白渊等人也越发心急,而白夜的哭声也在声声揪住家人的心。
看着最小的弟弟哭得那么凄惨,白凛也跟着哭了起来,而白翎此刻只是握紧拳头,脸憋得通过,眼泪在眼眶打转,终是不肯流出来一滴。
“且慢”白渊看了一眼站在身边泪眼婆娑心力交瘁的妻子,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飞上了祭坛,他伸出手试图将白夜夺回,岂知那血盟风竟然不肯,再次言明:“今日若狐帝不肯处死自己的三殿下,如何令众人信服?”
白渊看了大伙儿一眼,“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永保青丘太平,那么我儿牺牲的也算值得,白夜是青丘的三殿下,就算要行刑,也应该由我亲自动手,就不劳烦风长老了。”
“白渊,你怎能伤害我们的孩子?巫狐的箴言未必成真,你怎能如此对待白夜,他不过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做错了什么?”涂山雪澜哭的声音都哑了。
若不是她因生产时元气大伤,就凭血盟氏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还有青丘的那些子民,她又是万万不能伤害的,万般郁结于心,竟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那血盟风见白渊如此说,这才同意交出白夜,白渊抱起白夜,看着白夜那圆乎乎的小脸,原本还哭的凄惨的白夜,回到自己父帝的怀里,竟然一声都不哭,反而睁大眼睛看着白渊,白渊虽然心头有万般不舍不忍,可他是青丘的帝王,有些事他不得不做,青丘与天下,这是他的责任。
只见他举起斩天坖,将天雷引入斩天坖中,以天雷之力直接袭击白夜,白夜只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被天雷所伤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如同失去了生命一般,连哭声也是由强变弱再到无。
鲜红的血慢慢的浸染了整个祭坛,顷刻之间,万兽像是约好了一般,先是飞羽一族纷纷在天空盘旋久久不散,后是走兽一族也纷纷从自己的窝里出来,并发出阵阵哀鸣。
万兽同鸣,万物同悲,白渊看着天空。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而青丘的子民此刻对着祭坛长长的跪了下去,口中念着,“狐帝狐后英明,我青丘万世长乐无极,安享太平。”
涂山雪澜心如死灰寻着血流下的台阶,一步步的走向祭坛,每走一步心是那么的沉重与悲痛。当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祭坛顶端时,方才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浑身是血的白夜抱在怀里,悲痛欲绝的说道,“我苦命的孩儿。都是为娘不好,没能护你周全,既然为娘护不了你,也就只能随你一同去了”
“雪澜,你这是要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是青丘的狐后,你这一副寻死觅活之态。如何做得了青丘的狐后?”白渊随手一挥便将涂山雪澜手中的长剑击落。
“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权势地位,只有你狐帝之位?所以不顾自己孩子的生死?我是做不了青丘的狐后,如此泯灭人性的帝后,不做也罢,我只想做一个母亲,我与你夫妻数万载,我何曾求过你什么,可今日为何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儿,你却如此绝情?”
“雪澜。有些事我没得选,因为我不仅是白夜的父帝,还是青丘的狐帝。我没得选。”一瞬间狐帝白渊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很多。成熟的声音中,有丝丝入扣的无可奈何与悲怆。
52书库推荐浏览: 杨暮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