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不是青丘的人,跟你回青丘不太好,白月,你想回长清殿吗?”
长清殿?他是想回去的,可这事一出,东瀛怕是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吧。可是他也好想回东瀛去看看,看看与簌离流觞一起居住的地方,还有天枢师父。
“白夜,要么我们回瀛洲去好吗?我在瀛洲还有一些未做完的事情”
白夜本想告诉簌离瀛洲目前的形势,可又怕讲出来会吓着簌离,只好说道,“在瀛洲有太多的限制,远不如在此处悠闲自在,我想在此地多停留数日,我们再玩几天回去可好?”
簌离思考了片刻觉得白夜讲得不无道理,在瀛洲虽好,却远不如这里自在,能与白夜就这样平稳的过完此生,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既然你想在此处多留几日,那就依你之意,等你忙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
“簌离,如果我们不能回瀛洲了,你愿意一直陪我待在这个破草屋里吗?”
“为什么不能回瀛洲呀?那我瀛洲没有做完的事情可怎么办?”
“你有何事没有做完?”
簌离微微红了脸,缓和了很久才羞涩的说道,“我之前觉得日子无聊,生活无趣,就雕了一双木偶,可只雕了一半,后续还有工序未完成,我想回去雕完”
白夜敲了敲簌离的头,“傻妞,跟我来。”
他拉着簌离走进了卧室,从底下找出来一个小匣子,打开那个上面有雕花装饰的小匣子后,只见里面放着两个小木偶,“怎样?我雕刻得好不好?”
“你是什么时候做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想到簌离第一次被抓到无泪之城的情景,白夜的心底依旧藏着深深地歉意,他将簌离揽进怀里,“那时你被人抓进无泪之城,我回到长清殿时到处找不到你,只看到你还未雕完的木偶,在找你的那几天,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雕刻,每想你的一次,就雕刻一次,不知不觉就完成了”
簌离拿着木偶看了许久,“一个是我,一个是你?你的红绳给我”
“嗯?你要干嘛?”白夜不解
“先给我。”簌离语气略带强势
“喏。”白夜非常听话的给了簌离一截红绳,只见簌离将红绳绑在两个木偶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傻丫头,只是木偶而已,你绑错地方了”嘴里虽这样说,可白夜重新取一截红绳,一根绑在簌离手腕,一根绑在自己手腕,“这样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都在一起了。”
“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此话怎讲?”
“就如同今日我不过是多瞧了别的男子一样,某人就跟鸡公头一样,嘬个不停”
“你”白夜抬手假意要教训簌离,却被簌离推开了,于是两人便在这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欢笑声此起彼伏。
只是他们不知道,此时的瀛洲陷入了空前的灾难中。
“师尊,恳请师尊为慕华做主,有药师宫的药徒亲眼所见,那白夜不仅当众拒婚,毁我名声,还杀我父亲,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上官慕华跪在九天真王宫内,满脸都是泪。
太上真人看了天枢一眼,“天枢,白夜毕竟是你的弟子,平时也是由你一手教导,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师尊”天枢拱手作揖道,“白夜既是天枢的弟子,天枢自然知道白夜的性子,现也不能凭借外界的传言,待事情查明原由,一定会给上官家一个交代。”
“师伯”上官慕华此刻内心皆是怨恨跟委屈,哪里还听得进别的,“白夜师兄是您的弟子,你自然帮着他说话,可白夜进入我药师宫是事实,为何他去了一趟药师宫,我父亲就死了,此事除了白夜还会有谁?师尊,如果您不能秉公处理,以免落人口实,瀛洲一向以公平正义为先,是天下修仙者的表率,还望师尊替我做主,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慕华,你现在毕竟还是东瀛的弟子,说话也要注意一下场合与分寸,不得放肆。”天心忍不住苛责了一句,“师尊从不是会偏袒徇私之人,你且稍安勿躁,我们东瀛自会给药师宫一个交代,还你父亲一个公道。”
”好,既然如此,我且先等上几日。”上官慕华满脸悲痛的被羽姬搀扶着这才走出了大殿。
她本是药师宫最得宠的小师妹,父亲总是将最好的如数给她,那时听闻青丘的人来了东瀛修炼,她最终说服了父亲,这才来到东瀛,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上古神族舍弃九州鼎救天下苍生,降服妖王之事,那时心里就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此生若要嫁人,一定要跟那羽族的大宫主肖瑶一样,嫁给青丘的殿下。
那时她天天借故去找白夜,一会儿是仙法讨教一会儿是道法讨论,一会儿又是剑术的切磋,她不好音律只因白夜喜欢,便弹奏那古琴,令长白殿数人日日被毫无律动的琴声所侵扰,见到白夜的瞬间只觉是前世注定,今生只做久别重逢一般。
上次回岱屿山降服狼人之时便与自己的父亲说起过此事,也谈论起白夜,她未曾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竟然不顾颜面当众求亲,可岂知那白夜竟是如此不识抬举,敢在药师宫当众拒婚,毁她声誉。这对于父亲而言无疑于是莫大的耻辱,对于她上官慕华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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