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贺正骁喝酒,没想到直接上了头,到了难受的程度,很自觉的去了浴室,拿着毛巾下楼。
然而贺正骁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干,他看那道细细的影子出去又进来,怀里抱了一桶冰块,小心的用脚尖顶开房门,从桶后探出乌黑的眼睛,“你先躺着?”
乔唯欢看贺正骁不动,抱着“哗啦”响的冰桶进去,“不是要昏了吧?还是想吐?你等我扶你。”
没等她过去,贺正骁挺拔地迈开长腿,不疾不徐的脚步平稳得很,哪有喝醉的样子。
他把冰桶拿开,放到桌上,随后解开衬衫顶端的两颗纽扣,半靠着软枕躺到床上,枕着手臂看她。
乔唯欢摊开毛巾,正夹着冰块铺到毛巾上,感觉贴在脸上的目光格外的沉,抬起眼皮问他:“怎么了。”
贺正骁尔雅的交叠起长腿,深黑的眼眸和她的对上,低低的笑了声,“想问什么?”
乔唯欢包好冰块,拎着沉甸甸的毛巾组合坐到床上,轻轻的放上男人的前额,“你回来的事,是不是瞒下来了?”
“是。”
“上议院去了吗?”
“没有。”
乔唯欢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慢慢的擦掉他额上不甚明显的汗珠,沉默了阵,才说:“我以为每个人的底线都差不多,但是其实不是。”
贺正骁回来的事,只要他不想,许家就不会知道,那她们也不会知道她回来,所以薇薇安出现在这里,就很引人猜想了,明显是有人告诉了她准确的消息才会来。
这两天乔唯欢见过的人,只有阿玛莉娅,恰好阿玛莉娅和薇薇安也认识,今天又因为克里斯,三个人产生了十分微妙的气场,乔唯欢很难不去怀疑阿玛莉娅。
她不想多心,然而几次三番的结果告诉她,人不多长个心眼,会栽跟头的。
贺正骁握住她的另一只手,长指从她的指缝间穿过,低缓的问她:“欢欢,你不是早就明白了?”
乔唯欢手势短暂的顿住,随后她笑了下,“是。”
“没有问题了?”
贺正骁压下她拿着冰毛巾的手腕,目光深重地沿着她的肩颈线条向下,落在微微张开的睡袍前襟,“换我来问,你里面穿了什么?”
乔唯欢心跳得快了点。
那睡袍软薄丝滑,她身体的线条一览无遗,胸口的起伏看的清清楚楚,连同方舒瑜说的那两只小碗。
看显露出来的轮廓,她里面没穿?
……胆子真大。
贺正骁眸底的夜色轻微的涌动,他长指夹着睡袍边缘,稍微的向外拉开一点。
乔唯欢脑子一懵,脸上的热度瞬间烧到心窝,飞快的放下冰毛巾,死拉着睡袍拍掉贺正骁的大手,“你等等……”
她浑身发烫的紧了紧手指,舔了下嘴唇,乌黑的眼睛直视他,“说出来的感觉不够直观。”
贺正骁看她站起身,垂下小半张脸,浓黑的长睫盖住眼底的神色,上挑的眼尾沁出浅淡的红。
他枕上手臂,看她慢慢的解开睡袍系带,上好的丝质从她纤巧的肩头滑下,悄悄落到地上。
严格来说,乔唯欢这套内/衣除了小,没别的缺点。
该遮的没太遮住,不该遮的全露着……
她不是很自在的抿掉手心的潮湿,听见男人的呼吸停了一瞬,忍着满身的不适应抬起头。
贺正骁的目光很重,沉甸甸的压在她身上,仿佛已经剥开那点布料,将她看了个透彻。
他在身侧的空处轻轻地拍了拍,低哑磁沉的阖动嘴唇,“过来。”
乔唯欢顶着他沉沉的目光,脚步轻轻的过去。
她半跪上床沿,手指试探性的碰上他的衬衫纽扣。
贺正骁半阖上眼,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上床,按着她光滑的脊背贴向胸膛,拂开她肩头涤荡的长发,压着声音开口:“喝了酒没想碰你……穿成这样,你自己找的。”
乔唯欢颤着眼睫,隔着熨帖的衬衫,被男人胸膛的温度烫的全身发麻,“我今天想。”
“我知道。”
贺正骁咬住那枚圆润的耳垂,大手将她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肩……
他太懂她了,该给她的安慰一次不落,动作比以往更温柔,让她的心绪在绵延的动荡里沉淀下去。
然而,慢慢的乔唯欢就后悔了,她就没想到,男人喝了酒会是个什么状态,根本停不下来……
卧室里滚烫的空气灼化了那桶冰,当桶里只剩下带着凉气的柔水,空气里的气流反而更炙热,几个眨眼,桶上袅袅的冷烟便散了个干净。
如火如荼的长夜过去,累得昏沉的人总算被放下,裹着棉被沉沉的睡过去。
贺正骁扫开她颈上潮湿的发,倾身吻住黑色的蝴蝶。
半开的窗户间,调皮寒风徐徐跃进,卷着卧室里的气息抽身而退。
同一时间,许家的庄园里,同样彻夜未眠的薇薇安摔了最后一个瓷盘。
佣人胆战心惊的看着满地狼藉,头颅压得极低,生怕这份怒火砸到自己身上。
薇薇安踢开脚底的乱七八糟,在“哗啦哗啦”的碎响里,一屁股坐进沙发,抓着靠枕朝佣人丢过去,“你是死人吗?看不见地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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