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想想也是,她心情好了点,眼睛转了下,“妈,她好像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我是她亲妹妹。那烂女人是不是真疯了?到现在还胡言乱语?”
许夫人阴冷的笑了声,“她不疯我会让她走?塞西尔信那贱人的话,你也别戳破,让她们看见你就痛苦一次!”
她没拿乔唯欢当一回事,当下整理了着装,整整齐齐的奔向德姆维尔的庄园,然后被佣人拦了下来。
许夫人扶了下理得一丝不苟的盘发,“我听说德姆维尔公爵已经回了曼彻斯特,特意登门拜访,劳烦通报。”
“许夫人,很抱歉,没有先生的邀请,我们无法为您通报。”
一天天的总有人想要混进庄园,和他们先生套近乎,随便来个人就去通报,岂不是要烦死先生?
许夫人的脸色沉下去,表情倒是没怎么变,客气的问:“我是许家的夫人,也需要邀请?”
佣人态度恭谨的说:“非常抱歉。”
许夫人彻底黑了脸,抬眼看向那栋庄严古朴的城堡式建筑。
三楼的某扇落地窗后,乔唯欢遥遥望着大门口远去的小小人影,轻笑了下。
来的真快。
她会干什么,会针对自己吗?
应该不会,当年许夫人就是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现在也不会变。不过,许夫人大概不愿意看见她痛快,可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浮萍似的塞西尔,因为乔妈在她手里,由着她拿捏……
头顶忽而落下条浴巾,遮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低缓的声音,从身后飘然而至,“不擦干等着感冒?”
乔唯欢放下拉着窗帘的手,边擦头发边回身。
她眼皮还在发肿,热乎乎的压住她的视线,刚在浴室照了镜子,整张脸惨不忍睹的模样。
偏这男人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看不见鏖战一夜的疲倦,也瞧不出有没有宿醉,慢条斯理地拿起椅背上的衬衫。
换衣服的时候,他麦色的肩背上,几条红痕隐约可见。
然而比起她身上的痕迹,他身上的红痕简直不够看。
乔唯欢捏捏发酸的腰,感觉被占了天大的便宜,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无力,“又出去?”
贺正骁不徐不疾地将衬衫扣到最顶端,看了她一眼,“想我留下来?”
乔唯欢笑了下,她躺回到床上,拿过手提,摊开了放到膝盖上,“今年的议会也快结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议院?”
贺正骁弯起唇角,大手拿过深灰的长外套,长腿迈开,倾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个吻。
“今天。”
下午一点,威斯敏斯特宫。
黑色的车缓慢停下,忠叔下车,拉开后车厢的门。
贺正骁斯文地戴好手套,长指拂过外套领口不存在的灰尘,迈开长腿下车。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伟岸的男人径直去了上议院。
推开那扇古朴的雕花大门,一百多名贵族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看见立于门外的挺拔身影,他们齐齐起身。
“德姆维尔公爵。”
贺正骁打了个手势,纯黑的手工定制皮鞋踩上红色的地毯,风度彬彬的于两排座椅的正中踏过。
四周没有人说话,他们在屏息以待。
台阶之上,镂金错彩的大椅,同样沉默地等着男人的到来。
然而贺正骁没有迈上台阶,他伫立于议事厅的正中央,单手放进裤袋。
“新例法通过之后,上议院被称为‘养老院’,相信在座的各位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并不觉得荣幸。”
厅中一片沉寂,呼吸声被压得极低。
贺正骁平和地笑了声,他背对大椅,低缓的嗓音于议事厅的每个角落回响。
“我同样相信,在蒙德兹启动的瞬间,各位看见了上议院该有的能力。那么接下来,请各位听清我说的话,这是女王的态度,也是上议院的将来……”
同一时间,长廊的另外一端,金发的男人优雅地拄着手杖,徐徐迈开脚步。
守在门外的忠叔眉头微动,抬脚上前,手臂横起拦下来人。
那双深海般的眼眸冷冷的垂下,“忠叔,我是上议院的阿什,你是忘记我的存在了吗?”
“在你踏入下议院的那一刻,上议院的大门已经对你关上了。”
阿什嘴角的弧度无声地扩大,他用手杖碰了下忠叔的小腿,“我想斯图亚特忘记了,我的爵位还在。”
忠叔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板一眼的说:“你的爵位已经不在了。”
阿什苍白的手指抵上前额,肆意张扬的笑出了声,古怪沙哑的嗓音,诡异地回荡在长廊上。
“我不知道,公爵的权力已经可以大过女王?取消爵位的事,可以由斯图亚特来做了?”
这话太诛心!
阿什的爵位能不能放弃,本来就需要经过家族议会的投票,那现在他是故意这么说!
忠叔老脸一抽,忽而听见身后那道大门之内,传来一阵高低起伏的惊叹。
阿什蓦地止住笑,他像在顷刻间戴上冷冰冰的面具,对准忠叔的心口,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杖。
忠叔反应奇快地侧身躲开,然而这么会功夫,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然绕过他,直奔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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