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有点看不下去,敲敲桌子,客观的说:“许夫人,你的女儿绑/架了乔女士的母亲,那是犯/罪。你刚刚说的话也很不合适,不要忘记这里是警/局。”
许夫人将矛头转向警/察:“犯/罪?我的女儿怎么可能犯/罪!都是塞西尔陷害的,和薇薇安无关!”
乔唯欢面无表情碰了下发烫的半边脸,想她今天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踏出警局,扑面而来的是凉意森森的雨幕。一滴冰凉的雨珠偏离轨道,不小心落在她鼻尖上,让她稍微清醒两分。
不合理,怎么想都不对劲。
当初也怀疑过,许夫人对她和薇薇安截然不同的态度。唯一一次问出口,那时候许夫人说:“你能和薇薇安比?她乖巧听话,不像你,每天用看仇人的眼神看我,我让你活到现在,根本是我好心!”
现在想想,许夫人恨乔妈到骨子里,怎么可能对她和薇薇安好?这种说法太没说服力,她可能因为年纪小信了几年,大了之后不可能不怀疑。但现在她还是对双胞胎深信不疑,肯定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
还有,贺正骁应承过许夫人一件事,又是为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让乔唯欢头痛剧烈,她半阖上眼,瞥见有车徐徐停下,抬脚迈下台阶。
沾了水珠的台阶湿滑无比,乔唯欢心思沉沉的,没太留意,脚下一滑。她愣了下,条件反射的去扶旁边,然而西装男和她有些距离,她抓空了。
“夫人!!”
乔唯欢本来已经做好滚下去的准备,突然半边身子撞上个什么,随后腰被揽住,熟悉的气息连同醇厚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压下来。
“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样,嗯?”
贺正骁抬起手,纯白的手套上,一星半点的红色。他眸光一顿,微弯下腰,不由分说的把女人打横抱起来,平稳地迈开长腿。
……不是说暂时不能回来?
乔唯欢没太反应过来,就被贺正骁放进车后座,看男人上车,嗓音干哑的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来,她都快被折磨死。
贺正骁不发一语地把她背身抱到腿上,长指解开她外套的纽扣,直接把湿漉漉的大衣脱下来。
果不其然,裂开的伤口早就把纱布浸湿,才会从厚重的外套洇出。
“忠叔。”
忠叔飞快的下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乔唯欢便听见“刺啦”一声,贺正骁竟然把她衣服扯破了。
“……???”
乔唯欢要回身,男人修长的指按住她的肩膀,逼得她不得不抬手撑住前面的椅背。正好忠叔把药箱递过来,随后非礼勿视的关好车门。
贺正骁打开药箱,长指拿起剪刀。
乔唯欢见不到贺正骁是什么表情,感觉他好像在剪纱布,口吻低缓的说:“你应该学会爱惜自己。”
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他的嗓音有多沉,还夹着了无痕迹的寒凉。
乔唯欢半垂下眼睛,嘴唇动了动,“你知道了?”
恰好贺正骁剪掉纱布,徐徐掀开,露出模糊狰狞的伤口。和纱布粘连的皮肤被带起,她也没觉得多疼,只是肩膀缩了缩,冷的。
没听见贺正骁说话,乔唯欢微偏过头,被他不轻不重的按了回去。
“欢欢。”
……这已经是非常冷峻的口吻了。
乔唯欢将额头抵在靠椅上,干脆不动了,任由贺正骁给她重新包扎。
他动作很轻,完全没弄疼她,一时之间,车厢里沉默下去,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一轻一重,慢慢的,轻的呼吸也变重了,仿佛极力忍耐着。
贺正骁长指顿住,绕到她身前,扳起她的下巴。
乔唯欢没来得及整理表情,被迫偏过脸,通红的眼眶霎时间被男人看了去。她转开眼睛,放在她腰间的手却猝不及防的用了力道,让她半靠上男人宽厚的胸膛。
贺正骁避开伤口搂着她,略微低下头,嘴唇和她潮湿的额头一触即分。
“别倔,想哭就哭出来,嗯?”
乔唯欢两手放在他的手臂上,摇了下头。
不想哭,就是有点难受。
乔妈想掐死她,不是他的人拦着,乔妈可能真的会得手。
那是她的亲妈,所以那张狰狞的脸孔、杀意滚滚的眼神,她将毕生难忘。
她曾经做过错事,知道她和乔妈之间存在看不见的罅隙,总以为有修补的可能。
然而乔妈的一个举动,彻底击碎了她的妄想。
她永远没机会去拥有正常的家庭了。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
乔唯欢敛了思绪,不管会不会碰到伤口,贺正骁的外套会被她的血弄脏,疲倦的靠上他坚实的胸膛,缓缓的平复了情绪。
“贺正骁,乔治安娜说我和薇薇安不是双胞胎,她骗我。”
那件事既然说不通,那就是有人在说谎。
就算不是说谎,也不会是乔妈记错,那这里面就是有问题,才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和薇薇安不是双胞胎。
然而身后的男人久久没有开口,乔唯欢说不清道不明的,胸口开始起伏。她攥紧手指,将他的袖口攥出大片的褶皱。仰起头,对上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颚,完美得不近人情的英挺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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