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东方滢滢抢过被子重新盖在头顶。
“闷坏了。”
东方滢滢慢慢露出个脑袋尖，意思很明显了，卖你个面子，给你个脑袋尖。
莫良伸手摸她脖子，出了点汗：“你非捂里面干什么。”
“你别管。”东方滢滢死死抱着他。
手往衣服里探，也出了汗：“你不热吗？”
“没事。”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
东方滢滢不吭声，莫良觉得她浑身有点发抖，“怎么了？”
“没事，你睡就行。”
“你觉得我能睡着？”
“能。”
所以说一切的反问对东方滢滢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莫良把人拖出来，东方滢滢整个脸都憋的红红的，莫良擦了擦她脑门上的汗：“干嘛非要埋在被子里。”
东方滢滢还是摇头。
莫良觉得他俩挺悲催的，没好几天就来点事，没好几天就来点事的，端木彦的事刚完了，这又不知道闹哪出，偏偏莫良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怕什么？”莫良把她抱在腿上搂着她，轻声问。
“不怕。”
“唬谁呢，都抖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她除了有幽闭恐惧症还有别的啊。
“你、你睡就行，不用管、管我，我明天、就好了。”
“那咱俩就这么待着吧。”
东方滢滢要哭：“你别啊，我就有点害怕。”
“所以你跟我说怕什么啊。”
“我怕你走了。”
莫良愣了：“我走什么啊。”
东方滢滢极不愿意开口：“那、那年，那年你死了之后，我、我再回去就、就找不到你了，他们就说、说把你火、火化了，然后就、开始这样下雨，下了好几天，我也找不到你，然后被关起来，这几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的雨，就又、又想起来了，你别管，反正没事，不会再、再犯病了。”
莫良知道她说的犯病是什么意思，他也是今天第一次知道她害怕下暴雨这件事，好吧，自己又作下了。
把人往怀里扣：“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呢，你看看我，嗯？”
“我我我、我知道。”
“宝贝乖，不怕了，我在你身边呢。”
“不不不、不怕。”
“你你你、你就非得一个字说四遍？”
东方滢滢用脑袋撞他：“哄人不是、不是你这么哄的。”
莫良发觉她抖得有点厉害，狠狠抱着她：“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做了那么多错事呢，滢滢，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呢，我怎么就伤了你那么多。”
“真不怪你，是、是我自己的原、原因，真的一会、一会就好了。”
莫良亲亲她的发顶，一个瞬移两人消失在房间。
外面猛烈的声音没有了，安安静静的，东方滢滢睁开眼睛，撑着莫良的胸口：“你、你怎么？”
“不是你说的吗？如果下雨，就回家。”
东方滢滢哆哆嗦嗦的爬起来，转头看着四周，还真回来了。
莫良扶着她的腰，过了一会渐渐不再发抖了，松开手下床。
“你干什么去。”东方滢滢拉他。
“去给你煮点牛奶。”莫良把她抱下来：“跟我一起去？”
“嗯。”
煮完牛奶带着她来到客厅，给她披上小薄毯，看着她喝牛奶，抬手摸摸她的额头，稍微有点热，应该是吓的。
喝完后东方滢滢放下杯子，“莫良，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怎么这么说。”莫良把人抱在怀里，“你是最厉害的。”
“才不是，从咱俩认识到现在，我只会给你添麻烦。”虽然跟启悦讲的时候头头是道的，但真到自己了就怂了。
“那哪能算麻烦，我喜欢还来不及。”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烦人的，毛病那么多。”
“胡说八道，说到底还不都是我害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我？”怕下雨也好，逼疯了也好，生病到死也好，哪样不是他害的。
“才不是，你最好了。”东方滢滢赶紧反驳，谁都不能说他不好，他自己也不行。
“好好好，我最好。”莫良又摸摸她额头，差不多好了。
东方滢滢看了看时间，拍拍莫良：“我困了。”
莫良打横抱起人往卧室走去，把人放到床上，在额头轻吻一下：“睡吧。”
东方滢滢抓着他的手闭上眼睛。
第二天起来睁眼就是熟悉的房间，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东方滢滢爬起来去梳洗，虽然两人不住在这里，但莫良依旧把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所有用品一样不少，洗漱完后又跑回卧室，打开衣橱，果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上面放着一条围巾，东方滢滢伸手摸摸它，他当时是用什么心情把它补好的呢，那张画也是，照片呢？东方滢滢又拉开抽屉，拿出信封，把照片拿出来，每张都是被重新粘好的，有的几乎都看不出有撕过的痕迹，可见粘照片的人有多用心，东方滢滢心疼的摸着照片上的那个人，苦涩的笑道：“傻子一样，两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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