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荡荡的,满是枯了的叶子,只有几株菊花正开得艳,一抹亮黄在萧瑟的草木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以前不着家的是楼漫因,现在是云斐。真是风水轮流转!
闲赋在家的楼漫因只觉得处处无聊,连等着云斐回家都成了一种乐趣。原来闲着也是一种煎熬。
于是,没事找事的楼漫因又操起了旧业。有颂国的商业依旧繁华,楼漫因又寻起了新的路子。
新帝上任,颁布新政,朝廷改革,少不了云斐的事。他每次归来,天色都已经很晚了。
连着几日,云斐上床便是睡觉,楼漫因以为是他劳累的缘故。没想到在重阳那天,明明是在家歇着,他也依旧上床便是睡觉,碰也不碰她。
这女人呐,就是这么奇怪。
若是云斐碰了楼漫因,楼漫因说不定当时就会反抗,心里也恨上了他。但若是一直不碰楼漫因,楼漫因又要想,为何不碰?
他们现在的婚姻可不是契约。
但是楼漫因也不能真拿这话问出口,只得憋着。
楼漫因与云斐每天同睡一张床,偶尔还能在床上聊聊几句。这样的关系真的是清水到楼漫因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终于有一天,楼漫因忍不住了,一把掀开了被子,直接扑到了云斐身上。
整个人都压在云斐身上的楼漫因仔细盯着身下的人,带着几分愠气,又有几分讽刺,“相公好耐力。”
云斐眸子含着笑意,在楼漫因耳边细语道:“娘子一向比较主动。”
楼漫因一下子红了脸,看着云斐那张带着异样笑意的脸,恨恨地砸了一下床,暗怪自己怎么没忍住。
楼漫因咬了咬牙,正准备翻身下来,却不料被背后的手死死地扣住了。
第四十二章
一向严明守纪的宰相云斐居然上朝迟到了!
一众大臣在交头接耳,有人猜测是云家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有人猜测是云相生病了,还有人觉得是老夫人快不行了。总之,无论怎么猜,离真相都隔着十万八千里。
下了早朝,云斐回家,望着楼漫因准备的一桌格外丰盛的佳肴,指了指其中一样,“这是?”
“猪肾。”
“那这个是?”
“羊骨。”
云斐抬头望去,只见楼漫因神色如常,像介绍家常菜般。
云斐笑笑,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第二日,楼漫因又做了猪肾,羊骨。
第三日也是如此。
第四日……
终于有一天,连楼漫因望着这些菜都要吐了的时候,桌子上才没有出现过了。
但是,即使这些菜没有了,楼漫因照样会吐。
大夫说这是喜脉。
老夫人在一旁听着,兴奋得差点没站稳。能够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是她现在最大的盼头了。
那日的阳光很暖,楼漫因披了一件披风,靠坐在一颗桂花树下。
桂花早已开过,树下没有芬芳,楼漫因却似乎闻到另一种清香。
楼漫因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和云斐十分恩爱。云斐要提笔,她便在一旁磨墨;云斐要睡觉,她便为他宽衣。
最后一个场景中,楼漫因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她突然抬头,疑惑的问云斐,“相公,你当初为何要娶我?”
这个当初,是指最开始的当初。
云斐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
那日齐家的喜堂里,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打碎了一地的瓷盘。周围人认得她是楼家小姐,顿时议论纷纷,说是抢亲来了。
结果这女子满脸歉意的道完歉,很怂的跑开了。
她说她是来追小偷的,众人不信,只当是借口,纷纷传着她是来抢亲的。
云斐却是相信的,因为他在混乱之中捡到了一块玉。
宴席还没结束,云斐却跟着那女子出了门。
当见着她坐在酒楼里大吃大喝时,云斐突然觉得好笑。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即将被传得满城风雨。
本意是要去还玉的,但是看见女子一脸笃定的跟进门,云斐忍不住戏弄她,说这玉并非她的。
女子慢慢的犹豫了,却也不怀疑他的话。云斐知道这玉对她而言是重要的,便说要送给她。
他是存了私心的,果然几日之后等到了她的登门拜访。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云斐从思绪中抽身,望着眼前的人,笑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钟情于你了。”
楼漫因猜测了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种。回想此前种种,不禁摇了摇头,继续写道:
吾夫一切皆好,唯眼神不佳。
“娘子?”
楼漫因听得云斐叫她,一抬头,只见云斐为她披上了外衣。
“娘子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很容易着凉的。”
楼漫因一时还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好半天才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起风了,云斐搀扶着楼漫因,走在回房的路上。阳光下,是两个紧紧依偎着的投影。
“相公,你当初为何娶我?”
云斐轻声笑着。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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