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曾听她三哥讲过,大商富贾之家是最喜欢这些榜下之士的。商贾为士人提供资金,士人无后顾之忧科考,他日为官,回报自然不浅。说到底,婚姻多是一场交易。
不止商贾,达官显贵也爱才,有“榜下捉婿”一说。如今亲眼见着了,总算真的了解了上榜进士的受欢迎程度。
楼漫因不免有些同情,每天被这些人缠着,出门都不方便。看来这云公子,日子过得也并不舒坦啊!
被安置在大堂,奉的茶水都有些凉了,楼漫因依旧不见云公子的身影。她起身转了转,听得屋外隐隐有争吵声。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看看。”楼漫因吩咐了小莲,随后踏出了门。
大门处有几个家丁推搡着,楼漫因正想过去瞧瞧,路过一间屋子时,里面有声音传出,她不禁轻轻贴过去。
“那裴家姑娘有何不好,你要如此抗拒?才貌双全,也配得上你。”
“娘,是那裴家姑娘好,还是那裴家背景好?”
楼漫因在外面听了也不禁轻笑。
“你……斐儿啊,你也要为将来想想,你祖上留下来的,就只有这座宅子了。不要看云家今时今日还算风光,其实……”
“娘,我今日约了客人,还安置在大堂,已经有些时候了,我去换身衣服见客。”
楼漫因听见里面的人要出来,连忙后退几步,庭院空旷,一时无处可躲,便随手推开一扇房门,躲了进去。
没想到片刻之后,外面修长的身影慢慢走来,停在了门前。
这下惨了,楼漫因四下观望,连一处藏身之地都没有。不得已,在门被推开的一瞬,她跳到了床上,飞快的用被子盖住自己。
楼漫因偷偷的掀开一角,只见云斐果真在换衣裳。门外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吓得楼漫因赶紧放下被子。
“少爷,裴家几个下人执意要见您,说是受林老爷之托,务必要把您带回去。”
云斐神色一凛,望了望床上露出来的衣角,随后开始脱衣。
“就说我已经歇着了。”
“是。”
楼漫因躲在被子里,听得下人走了,正想掀开一点缝隙,不料突然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电光火石间,四目相对。
……
楼漫因有些尴尬,她此刻正手脚蜷缩的趴着,姿势极其不雅。
“楼小姐此刻不是应该在大堂吗?”
云斐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楼漫因总算明白了,这人大概就是这副性子,什么事都激不起波浪。
“额……我……”楼漫因正欲起身,门突然被推开,不得已,她只得又缩了进去。
“云公子,请您今日务必和我们走一趟。”
楼漫因暗暗吃惊,如今请人的都这么猖狂?直接上门带走?
“我若是不去呢?”云斐依旧不怎么在乎。
“那就请云公子谅解了。”
楼漫因正想着他们会怎么办,突然感觉到有人拽着被子。这样下去,她非得暴露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楼漫因飞快的将被子裹了一身,众目睽睽之下跑了出去。
“刚才那是……?”众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云斐却坐在床上,眼角泛着涟漪,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笑意。
楼漫因就这样顶着一条被子,从云家的大门跑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妇女:“哎哟喂,刚才跑过去的是一团什么呀?”
众人众说纷纭:
“是一头猪吧,顶着被子?”
“猪没有这么小,我看是一条狗。”
“不太可能是狗,也许是羊,前面有两只角。”
……
楼漫因一脸的郁闷:有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总算是躲了过去,楼漫因找个了无人的地方,扔了被子。
她做的那些事儿,都是把古代女子最看重的名声放在地上摩擦。如果让她的哥哥们知道自己和一位男子光天化日之下躺在同一张床上,还被人当众揭穿,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昨天才刚刚被罚跪,今日又犯。她大哥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罚她。
虽然楼承持表面不近人情,但实际上还是很疼楼漫因的。但楼漫因也知道,她这个大哥是有底线的,再怎么样,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祁风仪式要进行一上午,楼漫因回到家,还并未见着她的哥哥们回来。歇了一会儿,只见小莲匆匆地跑回来。
“小姐,小姐。”
“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顶着条被子就跑出去了啊?”
楼漫因听闻,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我都裹成那个样子了,你还能看得出来?”
“不是,是云公子说的。”
“什么?!!”楼漫因感觉自己的血压都上来了,她压下怒火,语气沉沉:“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遍,具体的,任何话都不要漏。”
“当时小姐你去了好久都没返回,我听得外面有动静,也出去瞧了瞧。一出门便看见一团奇怪的东西在移动,那应该是裹着被子的小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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