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了一次不守承诺,言而无信的人了。
为了沉希,再做一次卑鄙的人吧。
周伯心里万分沉重,老爷子一生战功赫赫,光明磊落,老了老了,却还要背上被人嗤笑的骂名吗?
穆瓷是被穆臻于推着去监狱的,沉希孤零零地待在房间里,手被拷着。
穆瓷在窗口看着他的身影泣不成声。
沉希似乎有感应,他转过脸,看见了窗外的她穿着病服,虚弱的坐在轮椅上,捂着嘴压抑着哭声。
她会害怕他吧。
沉希躲到了门口。
他不敢见她。
“希哥哥。”穆瓷哭着喊他,“希哥哥,求求你出来看看我好吗?”
沉希靠在门口,听着她的哭声,心里发疼。
“我是酒酒啊。”
“希哥哥,对不起。”
“你看看我啊,我有话和你说。”她哭着求他。
探监的时间要到了,穆瓷眼底有些失望,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他了。
他眼眶发红,缓缓出来。
穆瓷自己转动轮子靠近窗外,她紧紧贴着对话窗,“希哥哥,无论你陷泥潭多深,你都是我的希望之光。”
“希哥哥,我喜欢你。”
“无论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无论是生,还是死。
压抑着的泪水从眼中滚落出来,沉希伸出手,他好想抱抱她。
他在玻璃窗上画了一颗心,他开口,“我爱你。”
探监的时间到了,穆瓷被推出了监狱,“臻于哥,法庭判决的时候,我也想去看看。”
她想去陪着他。
穆臻于点点头说好。
他还是喜欢穆瓷,但是他不嫉妒了,他想他应该是解脱了,他愿意对她一切好,只要她快乐就好了。
放弃么,他还是不会的。
或许有一天穆瓷突然不喜欢沉希了,喜欢上他了呢?
审判已经持续了三个月。
这是最后一场了。
穆瓷坐在轮椅上,她紧紧地盯着前面背挺得笔直的少年。
判官的法锤一落下。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能看见法官的嘴巴一张一合。
“阿瓷。”穆臻于苦笑着接住眩晕的穆瓷,“没事了。”
没事了。
穆瓷松开藏在衣袖的一把尖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沉希因为精神病只用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不用担任刑事责任。
沉希路过穆瓷的时候,看见穆瓷满眼泪花,他伸手轻轻擦拭她的脸,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着稀世珍宝,“酒酒,等我回来,帮我照顾好爷爷。”他转头看见哪个白发沧桑的老人正在抹泪。
雪铁硬汉,子弹入膛都不会掉一滴泪的男人,已经因为他哭了好多次了。
穆瓷点点头。
沉希走到沉老爷子面前,伸手拥抱了他,“爷爷,谢谢你。”
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他了。
“还有……对不起。”
沉老爷子回抱了他,周伯在一旁泣不成声。
穆瓷的伤慢慢在恢复,沉老爷子将她接回了军区大院养伤,而穆臻于在判决的三个月后,又飞往了M国去参加世界拳王争霸赛。
穆瓷答应了沉希要照顾好沉老爷子,她天天缠着沉老爷子要他讲他年轻的抗战历史,讲讲他的人生□□和各种各样的见识。
老人好久没有同人聊天谈心,倒是很乐意,小丫头笑眯眯的耐心听他讲,嘴角露出可爱的小酒窝,一脸都是崇拜和感兴趣。
不知不觉他就喝了好几壶茶。
穆瓷在沉家还常常把她写的故事念给沉老爷子听,时不时想要自己做些家常小菜给沉老爷子吃。
沉老爷子舍不得她累,但到底没有拦着她,一切都随着她的心思。
“沉爷爷,明天可以去看希哥哥了。”穆瓷每天都拿着日历数着日子,等着那一天。
沉老爷子看着她笑,“明日我让周伯送你去吧。”
穆瓷眨了眨眼睛,“您不去吗”
“哟,不去不去。”沉老爷子可不想看着他俩黏糊糊的,沉希那眼神可不是欢迎他去的,他想自己老伴了啊。
年轻人,就是气盛。
到了第二天穆瓷领着自己给沉希准备的漂亮礼物和写的信,就被周伯开车送了过去。
她杵着拐杖刚一踏进门,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少年身上特有的薄荷味又席卷了她的鼻尖。
“希哥哥。”她小声呓语。
温热的唇从额头到眼睛,鼻尖,最后落到粉色的玫瑰色唇瓣。
沉希紧紧的抱着她,贪婪的吮吸着她的香甜,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弄丢她了。
“希哥!”门外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声音,沉希的眸幽深,他放开了穆瓷。
穆瓷的脸蓦得就烧了起来。
“嘿嘿,希哥,我们翘课来探望你了。”周舟和张子川还有刘子乘一行人勾肩搭背地闯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穆瓷呆呆愣愣的被沉希搂在怀里。
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又被沉希按回怀里锁住。
“额。”周舟感受到沉希扫过来的凉凉的目光,顿时毛骨悚然,“哥,不好意思,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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