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完便领命退了出去。剑研从来都是沉默寡言,所说的话几乎就是报告情况和接受命令,很少有别的话。也许当初伊老爷和伊唯末就是看中他的这一点了吧,当然他的观察力和办事能力也是一流的。
“暗,出来吧。”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影一闪,一个人已经站在了桌前,是暗。他依旧带着银色的半个面具,“公子,您终于叫我出来啦。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不管上天入地,还是摘星星摘月亮,杀人防火,抢劫偷盗,呃,”还未说完,伊唯末瞟了他一眼,“我绝对一一办到,包君满意。。。嘿嘿。。。”明明一身黑衣,银色面具,风度翩翩,都被他这一番话毁了,他的语气,他的笑都是一副谄媚的小人样子,连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夜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他。他回瞪了一眼,心想自己天天做隐形人,快无聊死了,这谁能懂。继而殷切地看着伊唯末。
“看来你真的是很闲啊,这几天不用跟着我了,去盯着小禄和小奇吧,看他们都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
“哦,就这样啊。”暗失望地小声嘀咕道。
“怎么,不愿意?”伊唯末挑眉看向他,暗立即恢复小人状态,“怎么会,公子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圣旨,不对,皇上的圣旨我都不听只听公子的,公子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放心,不出三天,我就能抓出来内奸、叛徒!”
“你是说,三,天?”
“呃,公子啊,三天是个虚数,虚数,就跟那个什么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三千尺一样,虚数,形容特别高,特别长的。。。。”暗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没了声音。伊唯末不再看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行了,歇了吧。”暗挠挠头又一闪消失在了屋里,不知道去了哪里。夜无奈地摇摇头,想不通为什么一起长大的性格会差这么多,也许他真的是在暗处呆久了太闷了。
伊唯末和夜快要走到主屋时,似乎察觉到什么,迅速藏身于暗处,同时有一个人悄悄地从主屋出来,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快速离开。虽然是深夜,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可以看出是一名挽着妇人髻的绿衣女子。待到那女子走远,两人才从暗处走出。但二人都像没看见似的走进主屋,夜点起了油灯,就见当中的圆桌上放着一包东西。伊唯末拿起拆了开来,毫不意外,依旧是一双鞋。
“三夫人每年快到公子生日的时候就会亲手做双鞋给公子,今年也不例外啊。”没错,刚才那个绿衣妇人就是伊老爷的三夫人,虽说是三夫人,但是与另两位夫人不同,她是妾。她本名芙若,与伊唯末的奶娘芙雅本来都是伊唯末娘亲安茹的贴身丫鬟。与芙雅大咧咧爽快的性格不一样,她倒是有些像安茹的温柔安静,甚至有些柔弱。在伊老爷娶了二夫人而与大夫人冷战之后的某次,被伊老爷误认成安茹,没想到就怀了孩子,伊老爷只好纳她为妾。之后她生下了龙凤胎,也就是伊府三小姐伊洛嫣和四少爷伊唯远。她本来就体质柔弱,生育之后更是大病小病不断,而伊唯远继承了母亲的弱质体质,甚至更严重些,总是会胸闷气短,偶尔就喘不上气,虽然每次都被林大夫救了回来,但是伊府上下都不认为这位四少爷能活太久。令人欣慰的是,三小姐身体健康,十二岁的她活泼可爱,温顺知礼。伊老爷虽然对三夫人冷冷淡淡,但是却很喜欢这个小女儿,对小儿子倒也怜爱。
三夫人的一双儿女虽然与伊老爷很亲密,但她从不因此而傲气凌人,依旧非常温顺,也从不主动去找伊老爷,倒是因为愧疚而非常关心伊唯末,却也不敢太过亲近,只能为伊唯末做些衣服鞋子。有次被大夫人和芙雅发现,芙雅全都扔了出去,而她还被芙雅狠狠骂了一顿,说她勾引小姐的姑爷,虽然委屈却也只是默默掉泪,之后只在伊唯末生日时偷偷送去。好在伊唯末并不怪她,每次只是默默收下,并未声张。在伊唯末的心里,这都是男人的错,何必怪罪一个女人,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娘不高兴,所以只是默默收下。其实,芙雅早在十几年前嫁给了林大夫,现在大夫人也已经去世了,她本没有必要还这么偷偷摸摸的,也许她认为自己在赎罪吧。
“夜,最近,唯远怎么样?”
“四少爷依旧是那个样子,之前经常发病,现在快冬天了倒是好了些,间隔的时间长了些。”
“恩,果然。”伊唯末知道伊唯远那病是哮喘,春秋换季时发病多而冬季少些,应该是过敏引起的吧,也许,真的是那一园子的茉莉。难道真的有因果循环吗,他娘亲种的因要他来承受这个果吗。自己怎么又开始想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伊唯末好笑的摇摇头,却没看见旁边的夜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公子笑的次数太少太少。
“告诉林大夫好好照顾他吧,不过,别当着雅姨的面说。”
“呃,哦,是,公子。”夜及时反应过来。
“熄了灯,你也去休息吧。”
“是,公子。”夜熄了灯,慢慢退了出去。而伊唯末就在这黑暗中脱衣睡了。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或者是他与生俱来的习惯,总是先灭了灯,在一片黑暗中睡去。从很小时起,他就不需要任何人陪,连他的娘安茹都惊讶于他的胆大,不过看他睡得很踏实也就放心了,伊老爷也暗自骄傲着不愧是伊家的孩子,虽然从未表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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