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城客栈内。
伊唯末立在窗前,出神的望着外面,想着这次走私盐的案子。皇上明着是让他彻查,可是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从来都是官商勾结,虽说官家控制着产盐贩盐一条线,可是,生产和运作的还是商户,那么由哪家来干什么,就少不了商家间的竞争,有了竞争,官家又有着挑选的权利,自然就避免不了一些暗中操作。这些道理明眼人一看便知,看来是盐城太守罗列在什么时候惹怒了皇上,所以才让他来铲除。
当然,他不能一来就让人看出自己的目的,自然摆足了钦差的架子,虽然不是新任官员,但也烧了几把火,去了几个小角色,但是又是隶属几人,整的人心惶惶。最后才把罗列揪出来判罪,再安抚安抚其他人,让他们感恩戴德,再放几句狠话,之后他们做事也能掂量掂量,不会太过分。不过,真的只是因为惹怒了皇上吗,罗列是太子太傅门生这一点可是众人皆知的,那他自然被划到□□。伊唯末冷笑一声,权利这个东西真是有意思,即使是自己的亲子也要去堤防。
小禄走了进来,躬首道,“公子,夜回来了。”说完,放了茶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停在伊唯末两步远的地方。男子既高且壮,似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气势,此时却皆收敛了起来。
“公子。”
伊唯末走到桌子旁,拿起茶,并没有喝,就这么看着,似乎里面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
“盐城一切如旧,已经有人顶替了罗列,其实他们早就有矛盾,公子这一举倒是帮了他们的忙。”夜汇报完就站在一边,等着接下来的指示。一阵风掠过,屋子里赫然出现了另一名黑衣男子,他比夜稍矮,看着没有夜健硕,不仅身穿黑衣,脸上还带着半个面具,只能看到微尖的下巴,微微弯着的嘴角,从背后看去,身形倒是与伊唯末有些相似。
“公子,”声音不像夜的深沉厚实,倒是有些伊唯末的清冷,但却透着笑。“马车虽旧,虽然连天阴雨,但是车轴不至于朽掉。有人捣鬼。”
“暗,发生了什么事?”夜与暗,都是伊唯末贴身侍卫,一在明一在暗,知道暗的存在的人不超过四个人,且一直在伊唯末身边,可谓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公子走出盐城没多久,就有人要向钦差大人告状,还不只一人,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不是牛被偷了,就是家里被盗了。然后就一直下雨,耽误行程,今天倒好,连车轴都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到帝都。”虽然身形与声音都与伊唯末相似,但是性情却完全不同,也许整天隐在暗处寂寞久了,所以能说话时相当聒噪。
“这,难道是有人在阻止公子回去?”
“很明显就是嘛,公子就等着你回来,然后。。。”
砰——小禄和小奇听到茶杯摔地的声音都跑了进来,就看见夜跪在地上,嘴角还留着血,一只信鸽站在桌子上。伊唯末盯着他,清冷平淡的声音响起,“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一向觉得你沉着稳重,怎么,开始飘飘然了?让你盯着盐城那帮老家伙的动静都能给我出岔子,要不是我在那儿插了暗桩,等回到帝都,还不知道什么等着我呢。”
“公子,是属下无能,请公子看在我第一次犯错的份上,让我将功赎罪吧。”
伊唯末拿起笔,不知写了些什么,绑在鸽子身上,放了出去。“回盐城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如果再有差池,你的眼睛不要也罢。”
“谢公子!”夜磕了头,转身出了门,骑上马,朝盐城奔去。
丑时,一黑衣男子悄悄潜入盐城,同时,一只白鸽却朝男子来的方向飞去。
天蒙蒙亮时,白鸽到达曲城客栈。
“公子,您起来了吗?”小禄和小奇在门外轻声问道。
“恩,进来吧。”两人应声而入。“马车准备好了吗?”
“好了,就在楼下候着。”小禄答道。
“好,用过早饭后就走。”
“是。”
早饭后,伊唯末下了楼,停在马车前,摸了摸身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小禄,小奇,我给娘买的玉簪不见了,你们去楼上找找。”说完,上了马车。
“是,公子。”
须臾,两人手拿簪子回到车前。小禄双手将盛着簪子的木盒捧到车帘前,“公子,在枕头旁找到簪子了。”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伸了出来,五指修长,指末端的茧子预示着这是一双常年拿剑的手。小禄恭敬地把簪子放到那只手里,和小奇坐上马车,赶着车子上了官道,慢悠悠地走着。
马车刚走,两匹快马从客栈出来,走上了小道,狂奔了起来。
帝都伊府。
老管家伊万从主房出来,叹了口气。突然两个黑影落下,老管家就要动手,“万叔,是我。”“大。。。进屋再说。”于是三人又都退到屋里。
“万叔,我听说,他,病了,怎么回事?”其中一个黑影正是此时应该在官道上慢慢走的伊唯末。
“大少爷,老爷他。。。。”伊万还没有说完,里间传来伊老爷虚弱的声音,“是末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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