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眠顺着顾知淮给的台阶下了,朝两人行了礼离开了房间。
之后两人在湖心亭下了一早上的棋,期间姜眠去送了几回茶。
虽不是很懂棋,但也可以看出太子执的黑子压了顾知淮的白子一大截。这太子竟是比顾知淮还厉害些吗?
姜眠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将茶盏轻轻摆在了两人手边。
“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姑娘的名字吗?”太子等她放好了茶,突然出声问道。
姜眠犹豫了一下,看向顾知淮。
“皇兄既然问你了,你如实回答便是。”
“簪秋。”
“簪秋?可是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的簪秋二字?”
姜眠有些懵,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
“正是。”顾知淮替她回了。
“这名字是迩远你取的吧。”
顾知淮笑着点了点头。
“倒真是个好名字。人如其名……”
虽然这太子长得面如冠玉,气质也清雅,但他的话却总让姜眠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因而她得了允许,便逃命似得离开了。
太子在府中用了午膳才离开。
之后顾知淮也未再与她说什么,姜眠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直到送晚膳时才再见到了顾知淮。
夜里下起了毛毛细雨,姜眠一手撑着伞,一手拎着沉甸甸的食盒,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房内那灯笼里的烛芯突然跳了一下,扰人心神,她极力调整好自己情绪,将菜摆上了桌。
“簪秋。”
“在。”
他极少这般郑重地叫她的名字,姜眠莫名有些心慌。
“你可愿去太子府?”
青瓷盘磕在桌上,发出“咯噔”一声。
姜眠跪倒在地,恳求道:“奴婢不愿,奴婢只想陪在殿下身边。”
“可是,太子向我指名要了你。”
“殿下……”姜眠仍旧跪在地上,她在等他改变主意。
烛火微动,风打得木窗微微作响,姜眠却一直等不到他开口。
她有些心灰意冷地垂下头。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直延伸到了床沿上。
“奴婢……知道了。”
她站起身,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门,连伞也未带。
姜眠想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往外推。她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就是为了陪在他身边,可他怎么能硬生生地将她推开。
姜眠觉得很难过,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呼呼地漏着风。
那雨打在脸上带着凉意,可也不能驱散她心中的难过。
姜眠走了一路,突然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她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就只是为了他 ,而那个人现在却不要她了。那她还能去哪?
姜眠不知道。这种认知从大脑蔓延开来,让她四肢发冷。
她突然好累好累,索性便蹲在了雨里,抱膝将脸埋在膝间,一动也不动。
后来那雨似乎停了,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姜眠没心思去管。
不知道蹲了多久,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她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血液不畅眼前发黑了一阵,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头上撑了一把伞。
她或许知道那人是谁,但她现在并不想跟开口他说话。
因而她挥开那伞,再次走进了雨幕中。
是她欠他的。所以他想做的事,她会替他完成。
第五十八章
这夜,姜眠一夜未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会这样在这个世界里了此一生,但这是她的选择,她并不后悔。
只是这世那人却没那般看重她,轻而易举地就将她送到了别人身旁,连一丝反抗都不曾有。
次日,姜眠送了早膳去顾知淮房里。她本不是很想见到她,但想到今后可能没有什么再见到他的机会了,不由徒增了几分伤感,最终还是想要再见他一面。
她没有出声,只默默地做好了一切。而顾知淮似乎也没有多余的话想与她说。
姜眠失望不已,正要退下时,那人却突然叫住了她。
“若你不愿的话,我去跟皇兄说一声。”
姜眠苦笑了一声。他要说的竟是这般虚伪又敷衍的话。
明明她昨日就说过自己不愿了。
“奴婢……没有不愿。”
两人无言了许久。
“殿下若无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
“其实他不是我的亲兄长。”
这句话让姜眠停下了刚想踏出的脚步。
“殿下……”竟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吗?
今日之后,姜眠才知原来皇后并非外人眼中的那般和善,死在她手上的皇嗣与嫔妃不在少数,也不知是不是报应,那时她与皇帝几年无子。太医给她诊平安脉的时候,曾隐晦提示过她的身体是难于受孕的体质。
几年后,好不容易有孕,生下时却是个死胎。
那日除了皇后外,偏殿里还有个被皇帝宠幸后提成美人的宫女也是同日生产。
于是皇后便偷天换日,命人弄死了那个美人,谎称她是难产而死,而后将那美人的孩子抱来对外称是皇帝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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