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立业,自是先成家。你不及一年便要弱冠,你不急,娘却是不得不急了。”孟听雪轻轻搭上他的肩,柔柔反驳他。
“娘,如今天下局势不定。”姜致远收了折扇,眼里满是认真,“孩儿不甘心安于一隅,想要去前线为大魏效力。”
姜致远从小就有学武的想法,可是文官安定,武将免不了厮杀,孟听雪便让他走姜炳走过的路,却没有想到他竟生了这样的念头。
姜致远一副文弱书生的扮相,竟是有这般的抱负,倒是增了一丝铮铮铁血的气息。知道孟听雪不赞同,姜眠偷偷给姜致远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姜致远没看懂她稀奇古怪的动作,不过看清了她的口型,大概是认同他的吧。
母子两为这件事闹得有点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孟听雪直叹“儿大不由娘”,姜眠只得细细安慰她,说些“哥哥已经长大,娘亲不要太担心”的话。
不过刚刚姜致远提及天麟时,却让姜眠想起了永安当。今天是月末最后一天,她得去暗阁试一试运气了。
他人自是不知暗阁的具体所在,可姜眠有册子,便知道了它在云梦山之中。隐于云深之处,布了上古阵法,极其难寻。
因此她只得乖乖去暗阁的接头处走程序,巧的是云天楼便有其中的一个联系点。姜眠怕走空,带上了“女儿红”给的玉佩,就算碰了灰,也可以去寻“女儿红”。他应当也是个江湖人士,也许有门道可以疏通。
姜眠叫青衣备好马车。玉佩拿着怕丢,姜眠便将它系在了衣带上。“女儿红”还挺大方,这玉周身通透,手感极好,想来也是值些银钱的。
因着这几日没有陈三寸说书,云天楼里少了几分热闹,只稀稀疏疏地坐了两三桌人。
姜眠径直往柜台走去,却被小二拦住了。“这位姑娘,打尖吗?”
“我找掌柜的。”
“那您稍等。”小二“蹬蹬蹬”上了楼,楼上静了一会,那小二跟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下来了。
“姑娘有何要事要寻鄙人?”那中年男子身形微胖,满面含笑,和蔼的就像庙里供着的弥勒佛。
“自然是有所求。”
掌柜顿时了然于心,拱了拱手道:“抱歉啊姑娘,每月的最后一天暗阁不接任务。”
既然如此,那也不便强求。姜眠谢过他后,和青衣一起离开。裙摆微动时,白玉鱼龙佩与月牙宫绦碰撞发出极轻的叮叮声。
“姑娘。”掌柜的凝神一看,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您稍等片刻,小的帮您去通报一下。”
他的态度转变,让姜眠摸不着头脑。这人怎地又自己反悔了?
小二给姜眠奉了茶,招呼她坐下。反正在这里等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姜眠便安然自若地坐下了,顺带叫青衣也来喝喝茶润嗓子。
过了一会,掌柜的下来说阁主让她上去,却只让她一人上去。
青衣这丫头听了不服气地嚷嚷出声。“凭什么?我是一定要跟着我家小姐的!”
掌柜的也不跟她争辩,只笑着看向姜眠。
姜眠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青衣,最后说了句自己去去就来,跟着掌柜上了楼。
二楼的房间极多,且模样相似,姜眠不知道他们走到了第几间时,掌柜的推开了门,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了屋内,他转了一圈桌上的竹木笔筒,靠墙的柜子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门。姜眠看得好奇,这就是古代的密室吗?
掌柜的立在门旁,请姜眠进去,自己却守在门外。姜眠刚一进去,门便“噌”一下关上了 ,吓了她一跳。这段路很黑,借着旁边燃着的蜡烛,只能勉强看清面前的路。不过走了一段路,空间渐渐明朗了起来。
出口是一个后院。不大,但很别致,可以看得出这家主人的品味。
水缸上有剖开的竹笕正滴沥着水声,这水看着清列甘甜,隐隐有竹香。
“你来了。”像是年初的第一场小雪,洗涤去了世间的一切污秽。这个声音干净到让人惊叹,不过也隐隐有点耳熟。
一男子独坐于院内,身后有不知名的白色花瓣簌簌飘落,悠悠落在他的衣襟,发间。他正举杯小酌,目朗如星,没有一丝醉意。
“是你。”姜眠的声音带了些惊喜,大步在他身旁坐下。
“是我。”那男子替她斟了酒,将酒杯轻轻推到她面前。
“你竟然就是暗阁的主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费这一番功夫。”姜眠禁不住有些懊恼。
“算不上主人,只是代人管理一段时间罢了。”姜眠见他这几次,他总是笑着的,像是一只逍遥洒脱的闲云野鹤。“这是梨花酿,取了初春的梨花花蕊晾晒几日后再入酒,后劲不大,但味道香甜。你尝尝。”
听他这般说,姜眠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确实香甜,但酒味也不淡。姜眠喝出了味道,便毫不客气地自斟自酌起来。
“你还未说要求些什么。”那男子见她这般模样,颇有些好笑,淡淡开口提醒道。
“噢噢。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姜眠这才放下了酒杯,拿过他的酒杯,讨好似得替他斟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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