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居的东西都量少而质精,壶中剩下的酒只够两人又各喝小半杯。
喝完后,又听谢怀玉吐槽了一会少将军。天色渐晚,两人才归家去了。
“怎么有点痒。”
两人下楼时,谢怀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姜眠转头一看,见她伸手抓着脸,半边皓肌红了一块,细看,还有一点点突出的小红点。
“别抓。”姜眠抓住她的手。“怕不是过敏了。”
“过敏?什么是过敏?”谢怀玉跟个好奇宝宝似得问来问去,姜眠突然觉得这个刁蛮的康乐公主也有可爱之处。
“没事的,前几日我也起了红疹子。不过你别抓它,小心留疤。”
“噢。”
这里离姜府更近,因而姜眠带着谢怀玉回了姜府,让人叫了大夫给她看病。
姜眠问她。“公主你以前可有这样的症状?”
谢怀玉摇摇头。“我身体向来很好,母后都说我壮得像头牛。”
姜眠极力憋笑,眼底还是泻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大夫来过后,给谢怀玉看了看,她的病跟姜眠差不多,就是过敏了。
大夫又问了几句今日吃喝之物,以及所去之地,沉吟道:“公主许是喝不得桃花酒。”
然后开了副药,便离开了。
谢怀玉又忍不住想去抓脸,姜眠手疾眼快地拉下了她不安分的手,想起上次谢怀舟送的玉露膏,去柜子里取了要给她涂脸。
“玉露膏?你哪来的?”
“二殿下送的。”
谢怀玉了然地“噢”了一声。“看来你喜欢的是我四皇兄啊,而且说不定不是落花流水之情哟。”
“公主,瞧你病的都说胡话了。”姜眠将她摁在床上,嘱咐道:“好好休息吧。宫里爹爹已经找人去送口信了,你不用担心。”
谢怀玉将这个房间看了个透,一张梨花木桌,梳镜台和柜子。床边挂起的帘幔是粉紫色的,小女儿姿态极了。
“这是你的房间吧。那你睡哪?”
“公主你身份尊贵,怎么好意思让您住客房。我的床只我一个人睡过,要是公主还是觉得膈应的话,我命人给你换床新的被子来。”
姜眠自然没说出口的是,以谢怀玉这样的性子,她觉得她肯定会极其嫌弃睡客房。
“不用了,你也留着。”
“可……”
“我们一起睡不就好了,你这床又不小。”谢怀玉有些不耐地拍了拍被面。
姜眠之前是有想过这个情况,但光是想想她就得抖三抖,太可怕了。
等丫鬟端来了水洗漱后,姜眠将自己干净的单衣借给了谢怀玉穿。谢怀玉的身量高,姜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小。
谢怀玉索性将衣袖撸了起来,不过,裤腿也短了一截。
两人背对背躺在床榻上,谢怀玉怕姜眠睡相不好,半夜把她踹下去,因而选择了睡在里面。
见谢怀玉爬进了床榻里边,姜眠才吹灭了蜡烛,自己也上去了。
谢怀玉睡着后倒是安安静静的,一动也不动,姜眠醒时,发现她仍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姜眠想着让她多睡一会,便没叫醒她。只是姜眠刚净完面,谢怀玉便起来了。
“你怎的不叫醒我?”她已经换回了昨日的那套衣裳。
“想让公主您多睡一会。公主饿了吗?早膳已经备好了。”
谢怀玉洗漱完后,桌上的早膳已经摆好了。
用完膳后,姜眠便送她出了大门。谢怀玉要回宫了。
马车慢慢消失在了大街上。姜眠捏着手上的两只雪白毛球,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日雪球没有任何动静,那应当就说明九九没事了吧。
只是那日她的样子,倒像是电视剧里走火入魔了的妖怪。
……
决赛只剩下了最后一项,而且舞蹈可以说是五个项目中比拼时最为精彩的了。
因而今日来的人比上次还要多。
姜眠觉着魁首有力的竞争者就是糕点西施和那个初赛时跳异域舞的姑娘了。
舞台上挂的帘幔不同于上次整片整片的,而是半条半条的,且留了间隙,来营造出一种时隐时现的效果。
舞台后放置了两盆冰,姜眠让小童执了大扇扇风。冰雾袅袅,给人一种身处嫦娥仙子的广寒仙宫的错觉。
复赛时大家跳的多是抒情舞蹈,展现女子柔美腰肢,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姜眠觉着决赛也应当大同小异。但她更希望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跳舞的顺序也是由抽签决定的。出场顺序会影响大家的感官,因而还是抽签更为公平一些。
第二个便是异域舞姑娘,她的舞蹈在这个时代显得有些大胆,且她比赛时皆以面纱掩面,只留出一双灵动的眸子,想让人一窥真容。
大家跳的舞都是有琴声或笛声等伴奏,她却标新立异地选择了以鼓为奏。伴随着逐渐激烈的鼓点,姑娘前后耸动着肩膀。
鼓声到达至高点时瞬间戛然而止,所以她脚腕间的铃铛声越发清脆,仿佛置身于黄土大漠,骆驼,驼铃,踩着黄沙跳舞的异域女子。
一曲毕,全场响起了叫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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