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远想了想,答道:“有点印象。”
“当初你还夸她画的野鸭……鸳鸯好看呢。”
“有这么一回事吗?”
姜眠替唐皎皎默哀了几秒,又跟姜致远有一搭没一搭的地闲扯着。
姜致远离开前,却禁了她的足,不许她再出门。
姜眠试着偷溜出去,却被门外的小厮拦住了,一本正经道:“大少爷吩咐过,不许小姐你出门。”
姜眠威逼利诱皆无果,只能灰溜溜地回了房。
就这样,姜眠在家中无所事事地待了几天,无聊到都快发霉了。
几天后,宫里却来了人。他带了谢怀玉的信来。
姜眠让青衣给这位公公备了些银钱,公公拿着钱袋,心满意足地回宫复命去了。
等他出了门,姜眠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
“姜眠,展信佳。”
这般文绉绉的说辞,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她。姜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谢怀玉的信不算长,她说了一些自己在北苍的情况 ,还说当初那个大胡子使臣便是北苍的二皇子,心眼坏的很,将她们两人骗得这样惨,她一定要找到机会报复回去。
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再往下看,却是已近尾声。
“路途遥远,我以后怕是不能时常给你写信了。不过你给我记住,以后订了亲一定要提早跟我寄信。”
收信的喜悦慢慢被其他的情绪所代替。
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谢怀玉所知道的只是她去北苍前的情况。如若她知道,自己的亲哥哥因谋逆之罪被废,以她那般的脾气,一定气得要挥了鞭子赶回来替自家哥哥正名吧。
姜眠想回封信给她,提了笔却又不知道写些什么,只得搁下了笔。回信一事,被搁置了许久。
许是记起了自己远嫁的这个女儿,昭文帝一直没有处置太子,只是将他圈禁了起来。朝廷的暗流涌动,党派之争,却在太子被废后明里暗里越发澎湃。
这之后的几天,却有个许久不见的故人暗中来访。
“好久不见,你过得如何?”
“怎么,又有什么命令不成?”
“别说的那么官方,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系统君捡起了桌上的雪梨,拿茶水冲了冲后,开始啃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我过得怎么样吗?”
系统君也不在意她话里的暗讽之意。“才艺大赛举办得很成功,昭文帝似乎有意于接下来的几年内再举行一次。”
“在大魏你已经有些名气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想办法将你的名字传到其他两国去。”
“你说的名扬天下还真的是字面上的名扬天下啊。”
姜眠原以为只要在大魏扬名就好了,没想到任务竟这般艰难。
“自然。”系统君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得姜眠牙痒痒,只想揍他。
“过不久,这天下的局势便会风云变幻。我劝你一句,想回去,还是尽早做好任务的好。”系统君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姜眠将他的话思索了一番,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
姜致远回来见她真的乖乖待在家里不出门,反而有些担忧了起来。
他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姜眠的情况,却被她之后的一句话吓了一大跳。
“哥哥,你觉得新皇是不是二殿下。”
姜致远立时捂了她的嘴,去到门口看了一番,小心将门关上后,才万般无奈道:“你还真敢讲。”
“不过,我也是这样想的。主要是慎之无意,否则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
姜致远跟她谈了几句便缄口不提了,任姜眠再旁敲侧击也无用。
姜眠想了好久,还是冷静地做出了决定。她会慢慢疏远谢怀舟的。
他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应当能懂她的意思吧。
初做这个决定时姜眠只是有一丝丝难过,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生活。就仿佛谢怀舟只是她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个过客。
只是夜深人静时,这种难过却渐渐发酵,冒着一个个的小泡泡。刻在骨头里的那种悲伤无力慢慢浮现,几乎将她溺死在这片黑夜里。
之后的一个月,姜眠待在家里,没怎么出过门。期间谢怀舟让姜致远将她要的两幅画转交给了她,还留了字条,约她明早在云天楼见面。
姜眠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去赴约。这般,他应该就能明白自己的态度了吧。
姜眠望着院子里的秋菊,有些惆怅地长叹了口气。
再过两个月,这具身体便要十四岁了。孟听雪替姜致远张罗亲事的同时,也暗暗替她留意着。果然如系统君所言,还是要快些完成任务啊,省得误人误己。
违约之后,不论是谢怀舟还是归楫,那人没有再以其中的任何一个身份来找过她,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远离了吧。可是为什么明明理智地将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矫情的难过呢。
练字,画画,弹琴,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来填满自己空缺的时间。可是为什么,在这些时间的缝隙里,她还是会有空闲想起他?
想起谢怀舟,想起他是归楫的另一重身份。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她一直当做朋友的人。可笑的是,他们竟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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