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只看了一眼,便转回了身。
姜眠松了口气,清醒过来时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怕他?这可是自己心心念念舍了性命也要见的人。
思及此,胸中突然涌上了一股冲动。
姜眠提了步,尽量使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在走向他,这个认知让她既害怕同时又有片刻的欢愉。
“殿下。”最终,她还是出声唤了他。只是这个称呼却显得何其生疏。
“需要奴婢推你回去吗?”这话一出,姜眠自知失言,立时闭了嘴。
面前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仿若未闻。
姜眠陪在一旁,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空气寂静了片刻,姜眠的目光随着顾知淮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娇艳菡萏之上。粉绿相间,颇为赏心悦目。
他似乎是在赏荷,又似乎不是。
“你会笑吗?”他突然开了口。
笑?姜眠不太能明白他的意思。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吗?
“会的。”
“那你笑一个。”他转过了身,眸光明灭如灯火,让人看不穿他心中所想。
闻言,姜眠咧开嘴角笑了一下,透着几分傻气。
“过来一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抗拒诱惑,姜眠呆呆地随着他的话语上了前。
下巴冷不丁地被人握住了,那手的温度贴着她的肌肤,让她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目光相对,那人脸上的平静再不可寻,阴鸷中带着一分难以抑制的暴躁,让人生畏。
“你在笑什么?”他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询问罪不可赦的死囚。
“我……”
“说。”这一个字虽淡,捏着姜眠下巴的手却暗暗用了力,疼的她立时皱了眉。
不是你让我笑的吗?姜眠心里有几分委屈,但还是选择了与他虚与委蛇一番。
“此处的荷花甚美,所以奴婢才情不自禁……”
那人淡淡收了手,姜眠的下巴却仍旧隐隐作痛,想必是红了。
也许是那句“推你回去”触怒了他吧。真是个心思敏感还难猜的人。
姜眠心中思绪翻涌,面上却不显,只乖巧地站在一边。
顾知淮坐了一会,便自己转着轮椅离开了亭子。他没开口,姜眠也不敢跟,怕他又觉得自己在嘲笑他。到时候把自己发卖出去,那不就辜负了她此行前来的目的。
等顾知淮消失了,姜眠才开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屋内坐了几个小姑娘,正在谈天闲聊。
其中一个性子比较稳重些的,近几日正跟着黄姑姑贴身伺候顾知淮的起居。
“殿下真的是太折腾人了。”那姑娘见姜眠关了门进来,压低了声音和其他人说道。
“怎么?殿下那般俊美,能够伺候他岂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福分。”有人应了声。
姜眠倒了杯茶。茶是冰凉的,但在这样的天气里倒是爽快,因而姜眠一口饮尽了。
耳边,那姑娘隐晦地在说顾知淮脾气差和难伺候。果然还是个小姑娘,都不晓得隔墙有耳的道理。姜眠听了一耳朵后,也没打算加入她们的讨论,脱了鞋上床躺了会。
然而下午回去干活时,姜眠却得知黄姑姑将那个姑娘指派到了别处去。这样一来,伺候顾知淮的人选又被空置了下来,姜眠心念一动,有几分毛遂自荐的冲动。
但她给黄姑姑的印象并不太好,所以这件事估计是轮不到她了。
姜眠拿着扫帚将掉落的花花草草扫到了一边,又拿簸箕舀了,倒进草丛里做肥料。
她干的都是一些粗活,虽然强度不算大,但她在姜府时两手不沾阳春水,被养得颇有些娇气,因而初做时,差点没把她累的够呛。这几日,倒是慢慢习惯了,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许多。
她发现招弟的手,指节略有些粗大,肌肤也有些粗糙,不同于她以前手指的纤细,应当是常年干活所致。
夏季里的叶子掉的少,因而稍稍扫了一会便被扫尽了。姜眠将扫帚和簸箕放回了杂物房,开始往洗衣房去。
顾知淮还未娶妻,府里住的就他一人,因而活也不多,所以府里的奴才就十几个。
夏季虽每日换洗衣裳,但衣物少且轻薄,仅需一两人便可做完。
走近了些,可以听到棒槌落在衣服上的捣衣声。
姜眠端着木盆,里面放着昨日换下来的衣裳,她将衣服取出放在了板子上。而后绕过了地上的一滩水,到水井前打了水倒进木盆里。
井水冰冰凉凉的,甚是消暑。姜眠将手伸进井水里放了一会,心中禁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这种天气,仅仅是站着,毒辣的烈日都能将她烤成一个汗人。好想在空调房里,吃着冰西瓜追剧啊。
因蹲得久,姜眠起身时微微有些眩晕。她甩了甩头,将板上的衣服放回木盆里浸湿。
这些是她自己的衣裳,若她这日早点干完了活,便会早些来洗衣裳,再趁着日头好晒一晒。然后饭点半个时辰左右,姜眠还会到厨房里帮衬一会。
府里的厨子是个好脾气的,跟姜眠关系也不错,会教她一些做菜的技巧。
姜眠本也就是听得好玩,有一次厨子告诉她顾知淮嗜辣,喜欢吃麻婆豆腐之类的菜肴,姜眠才上了心,得空时便来厨房待一会,向厨子学习一下做辣菜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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