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哈!”
宁赞阳点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凑近烟花棒,点燃。
引燃条亮了亮,又灭了。
宁赞阳:“……”
过了好一会儿他踹了脚,烟花棒依旧没有被点燃的趋势,只能没话找话,“额,这烟花棒质量不好,换个。”
郁霖:“……好的。”
接下来宁赞阳把另外三个也点燃了,依旧没一个能出烟花的。
郁霖看不过眼了,幽幽道:“放弃吧。”
“可能放久了有点潮了……本想让你高兴高兴的。”宁赞阳挠挠头嘟哝,“怪不好意思的。”
声音很轻,郁霖却还是听见了。
脚步顿了顿,心间莫名起了涟漪。
忽然不远处烟花亮起,许是有和他们一个想法的人引燃了烟花,星星点点,缀满了天空。
很是好看。
宁赞阳一下子就乐了,指着天边的烟花,“来来来,小丫头快看!”
郁霖长睫轻颤了下,唇角有一闪而过的笑意,很快敛住,“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你点的。”
“诶呀,别人的烟花也算烟花了,好好看啊!”宁赞阳无视郁霖的话,将彩虹屁进行到底,“快看啊,我给你说,这儿禁烟,再过不久这地被发现了,就再也烧不了烟花了。”
郁霖怕了宁赞阳,默默仰头看。
明暗闪动,直至沉寂。
还真挺好看的。
郁霖悄悄侧头,看见男人眼里也藏着烟光,亮亮的柔柔的。
烟花燃尽,也到了离别时候了。
“我有事要先走了,等下一次见面,我会把钱还给你的。”宁赞阳看了眼手机,敲了句话回去便把手机丢兜里,“也会请你吃好吃的。”
“好吧。”郁霖抿唇,心里也没想着把钱拿回来。
她今天玩的很高兴,这就足够了。
后来和宁赞阳熟悉后,知道宁赞阳今儿要钱是要帮一车祸的老奶奶筹费,那她就更没有拿回来的必要了。
可不知怎么的,这件事之后和宁赞阳遇的次数也就多了。
甚至知道他是A大学生,还是A大里出了名的无拘无束的公子哥儿,也知道了他有个外号叫做二狗子。
哈,还挺贴切的。
自知道这名儿之后,郁霖便很少叫宁赞阳本命了,都是二狗子二狗子地喊。
宁赞阳起先还纠正过她几次,后来懒了,随了她去,爱咋整咋整吧。
和小丫头过不去,不是他的风格。
大家都住一条街的,虽然说郁父郁母不和邻居们联系,但住的近,或多或少都会知道点,宁赞阳隐隐猜出郁霖家的状况,总是变着法子对郁霖好。
兄弟的篮球砸到了郁霖,宁赞阳凶悍地让兄弟道歉。
要很正式,敷衍的都不行。
会带郁霖去吃各种好吃的。
想把郁霖介绍给自己最好的哥们顾贺城,想着顾贺城那小女朋友和郁霖应该能聊得来,郁霖认生,这才算了。
那就他带她各种浪吧。
郁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还会砸东西。
郁霖受不了就会跑出家门,有活儿的时候就去兼职,没活儿的时候就坐在长凳上对着小区荒芜的游泳池发呆。
宁赞阳总能找到她,带她各种浪。
而且还很隐晦的让郁霖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好了。
郁霖正式满十七岁那天,郁父郁母离婚了,两个人踢皮球,都不想养郁霖,想过自己的生活。
最后还是郁霖提出自己去乡下奶奶那儿,不需要他们管。
郁父郁母显然想离婚很久了,离婚协议下来没多久,房子都卖了,两人早早搬走了,还让郁霖赶紧搬走。
一点儿都不想在这儿多留。
郁家在这儿住的时候安安静静的,走的时候倒是轰轰烈烈的,附近的邻居都知道这家人情感破裂,夫妇各自在外养了人,有了另外的孩子。
只是可怜了他们的结晶了,小小年纪没人管。
郁霖走的那天,宁赞阳过来帮她搬东西。
郁霖本想说请搬家公司就好,没想到宁赞阳白了她眼,“有个现有劳动力不用,预算很多吗?”
她知道宁赞阳家干得是收债,别看宁赞阳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很细,对钱财有自己的一套打理方法。
换句话说就是抠门。
都要走了,郁霖说话也没了个顾忌,毫不客气道:“二狗子你还真的是抠啊,什么都提预算。”
“什么都有预算,但目前为止,有件事是没有预算的。”
郁霖眨眨眼,缓慢问:“什么事?”
“养你啊。”
郁霖一听就笑了,舔了舔唇说:“二狗子,我和你非亲非故,你咋养我啊?”
“啧,别少看我的赚钱能力,我家是干嘛的,你忘了吗?”宁赞阳白了郁霖一眼,没好气说着,“去乡下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
“好。”郁霖点点头。
“拿着,这是我电话。”宁赞阳将卡片塞到郁霖手里,郑重叮咛。
“好。”
郁霖上了面包车,看着身后壮实男人的身影渐渐化成小黑点,直至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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