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退一万步来说,到底是做什么都来提亲!要不是顾相都推辞掉,难不成她可能都已经成亲了吗。纵然这里早婚,十五岁及笄。可她心理上根本接受不了未成年就结婚,尤其是婚后又相夫教子。谈个恋爱还行,未成年生孩子什么的就算了,别人能行她不行。
不过她不想这么早成亲而恰好顾相又都给推掉了,肯定不会这么巧合,到底是何原因呢。殷素月一时无解,顾淮南也不清楚。
想到顾相,她又有些担忧,“对了,哥哥,你可知父亲最近在做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皇长孙殿下没能如父亲所愿……那接下来父亲有何打算,我们总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小月,你真的和一般的闺阁女儿不同,看得长远。哥哥觉得很好,但父亲似乎不喜欢。”顾淮南有些感慨,小月和小影只差一岁,同样的姑娘娘家,性格想法却完全不同。
殷素月有些汗颜,她和别的女孩子没区别,甚至平庸至极,能看得远也无非是上帝视角加持。但是顾相不喜女儿家整日没个正经,这也正常,顿了顿,她道:
“父亲喜欢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最好能劝一劝父亲。如今大局将定,当暂避其锋芒。以退为进未必不是出路。我想皇长孙殿下也是这么想的。”
“皇长孙殿下很记挂你,这次岭南一行多亏有你,如今他终于顺利回京,暂无性命之忧,只是局势不利,你说得对,以退为进未必不是出路。”
两人都有些沉默,如今皇长孙殿下虽然回京,但朝政早被袁睿把持,纵然先帝遗诏不明,可袁睿也占了东宫太子这一层身份,算得上名正言顺。
如今袁牧云保得性命是大事,想起这事儿,殷素月又侧面问道:“先帝陵寝在九云山,出灵在即,守陵之人也安排好了吗?”
顾淮南有些想笑,问她:“你这明明就是担心皇长孙殿下的安危,怎地这般拐着弯儿?此事我在回京路上同殿下商量过,主要还是看殿下的打算。不过说到这守陵之人,我记得还在岭南的时候,你就跟我提过,难道那时你就有所察觉了吗?”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会未卜先知!那时就是单纯好奇守陵是怎样的情形!”殷素月连声否认,这顾淮南也太仔细了,可别再问了,差点都露馅了。
“不过也多亏你当时提起守陵,如今也算是另辟蹊径。”顾淮南微微皱眉,转而才想起她原本找殷素月是有别的事要说。
眼下两人在府里入门口随便找的一间厢房说话,顾淮南拉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出屋,一路送往归月阁。
半路上,顾淮南压低声音告诉她:“父亲原本今早要进宫,可却因为你一夜未归有些生气,现在一直在归月阁里等你回来。青青我一早将她带回来了,正在归月阁罚跪。所以你一会儿进去,先认错,父亲应该气就消了。”
还在走路的殷素月顿时停住了脚,“你……你说父亲在归月阁?”
顾淮南当她害怕,连忙宽慰,“父亲应该是知道你与武安侯往来甚密这事才生的气,你别怕,多说几句好听话哄得他开了心,他气就消了,从前小影都是这么做的。父亲很疼爱女儿。”
殷素月倒不是害怕,她是才意识到她一个姑娘家,尤其还是在古代,就这么夜不归宿,好像是闯了大祸,其实就是在现代,也一样说不过去。可现在顾相亲自来了,她还是有点意外。
顾淮南的话分明是安慰她,顾相应该是相当生气。小的时候不算,跟着言域到处跑,但她回京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宅在相府,很少出门,从没夜不归宿的时候。
这下好了,闯祸的时候可真是不想后果。事已至此,也逃脱不掉,安心受罚吧,看看能不能把无辜受连累的青青摘出去。
两人刚到归月阁,殷素月就见青青低着头跪在门口,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她,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大小姐……”
她刚想起去扶起青青,又想这会儿她还算是瞎着的,软萌音指不定一会儿就来了,她虽然不忍,也还是茫然的站在那里喊了一声:“青青。”
“你还知道回来!”屋内传来顾昭威严的声音,怒气根本掩饰不住。
“父亲……”殷素月往前走几步想进去认错,结果顾昭直接从屋内出来,一脸怒气地对顾淮南道:“将她带到祠堂。”
“父亲……”顾淮南有些吃惊,带去祠堂?这是要用家法?父亲可从没生过这大的气,况且他还一向疼爱女儿。
“父亲,都是我的错,什么惩罚我都接受,青青是被我带出去的,就饶过她吧。”青青这会儿正跪在她脚边,殷素月一把将她强制拉起来,见顾相也没意见,便老实站在那里。
顾昭率先走在前面,一脸寒霜,顾淮南也只得带着殷素月跟上去。
相府祠堂就在后院,虽然清幽僻静,但并不远,拐了几道弯就到了。顾昭站在祖宗牌位前,对顾淮南吩咐,“淮南先出去,把门关上。”
顾淮南有些担心,他也从未见过父亲生这大的气,眼见殷素月要受罚,他直接上前跪下:“父亲,都是我的错,是我昨晚将妹妹送出去的。小月她年幼无知,虽然一夜未归,但安然无恙,还求父亲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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