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月紧紧抓住手里的鞭子,冷声呵斥。本来今日在街上见到此人,还觉得此人脾气不错,被猫抓伤也并未追究。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他是效忠袁睿的武安侯,心里的愤怒和鄙夷顿时掩饰不住。
“我不是来寻仇的。”那人忽然出声解释,声音里居然有一丝黯然。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殷素月质问。
半晌都没有听到回音,那人一直站在烛光的阴影里,形影相吊,竟然有些孤单的意味。
“我不管你来做什么的,趁着我没喊人,你赶紧走吧。”殷素月冷声说道。
谁知那人毫无动作,殷素月正待挥手赶人,忽然听到一声“阿月”。
那声音轻的像羽毛般没有重量,可却在殷素月的心上挠刮一下,听得她心尖轻颤。
她怔怔的看着光影里的人,一步步走近,“你……”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殷素月声音轻颤,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心中有什么巨大的、不确定的欢喜充斥。
不待那人有所动作,殷素月伸出手去,揭开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第47章 拉上床
烛火依稀摇曳微光, 迷蒙昏暗, 可却不影响殷素月看清这张脸。
久远的记忆里,熟悉的轮廓忽然变得清晰,少年时那张略显冷漠的俊颜如今棱角线条更加流畅,褪去青涩,青年的眉目间是内敛的沉稳静默。
昔日不含情的桃花眼, 眼尾微挑, 在烛火下深沉似海, 仿佛看进人的心底。
殷素月捏着那银色面具,声音轻颤:“言域……”
“阿月。”言域轻声唤道, 他的声音低沉迷魅, 再无少年变声期那种粗哑。
言域静静站在那里, 任由殷素月细细打量他,他的眼睛始终在看她, 仿佛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见到延续生命的绿洲。
直到看见言域垂下的手,依然还在滴血,殷素月忽然有些生气, 一把拉过言域的手,闷声质问:“你做什么偷偷摸摸地跑来, 害我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
言域也不吭声, 任由殷素月拉住他来到床前的矮凳上坐下, 借着烛火微光, 殷素月在房中翻找一会儿, 找到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些常用的伤药还有一些纱布。
殷素月蹲在言域身旁,拿过他的手,手背上除了一道深深的鞭痕,就是一排快要见骨的牙印,原本白净的手上鲜血横流,触目惊心。殷素月有些过意不去,用巾帕细细擦去血迹,然后打开青瓷小瓶,准备倒些消毒的药水再开始上药。
药水倒在伤口上,殷素月问他:“言域,疼吗?”
半晌,言域轻声道:“疼。”
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可怜巴巴的委屈,听得殷素月更加自责内疚,她抬头去看言域,却见言域一直看着她,眼神专注,然后听他道:“阿月,真的疼。”
“那怎么办啊?要不你咬回去?”殷素月也觉得她咬的太重了,流那么多血,不疼是不可能的,她实在内疚,准备把自己的手伸出去。
“阿月,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言域将手抬起来,送到她嘴边。
“真的?”殷素月有些怀疑,这不就是哄小孩子的“吹吹痛痛飞”吗?这能有什么效果?
“嗯。”言域十分肯定。
殷素月也管不得是不是哄小孩子,如果吹一吹言域就不疼了,那她肯定是愿意的。
她小心翼翼抬起言域的手,趴过去轻轻吹几下,然后抬头去看言域,发现言域真的是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她看,好像就没眨过眼睛。
“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殷素月故意问道。
“有。”言域煞有介事的回答。
还真有啊,殷素月其实心里想的是,她与言域许久未见,彼此都长大长变了许多,现在猛一见面,肯定是好好打量对方,这个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言域却说她脸上有脏东西,她忽然有些窘迫,怎么不知道好好洗了脸再睡觉呢?现在脸上脏兮兮的,还忽然和言域见面,他如今这么好看,自己呢,会不会很丑啊?
殷素月愣神的片刻,言域抬起手轻触她的脸颊,用指尖细细摩挲,好大一会儿,直到殷素月觉得被摸的痒痒,言域才松开手,然后他若无其事地道:“现在干净了。”
殷素月毫无所觉的又开始拉过言域的手给他吹吹,边吹边问,“真的好一些了吗?”
“嗯。”言域肯定的点头。
终于等到将这只伤痕遍布的手上药包扎好,殷素月忽然发觉言域的另一只手背上居然还有抓痕。
她一把抓过那只手查看,看完有些生气,“这不是被霸王花抓的吗?你怎么不上药?”殷素月明明记得白日里他被霸王花抓伤,虽然那时候不知是言域,可也给他药了。
谁知言域毫不在意,竟然执着于不相干的问题:“不是霸王花,是小辣椒。”
殷素月:“……”
所以这么久不见,言域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总是计较细枝末节没有用的东西。不过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笑嘻嘻看着言域,“你说,白天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计较被猫抓伤的事儿,却非要给它改名字?”
52书库推荐浏览: 燕图南 穿书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