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微芒,面上却不懂分毫,“我大概知道你说的夙愿是什么,你想查清楚晋王的案子,想知道沈毅是否被冤枉,如果可能,还想为他翻案。”
这个可能性,在赵迅出现的时候燕迟就想到了。
只不过更深层次的原因,秦莞从未说,而燕迟更是抓不住蛛丝马迹。
她三年之前去了锦州,而她离开之后沈毅才进了京城为官,哪怕说二人曾在京城偶遇都说不上,这三年之间,沈毅可没下过南方。
而在此之前,沈毅无数不多的入京过几次,可那个时候,秦莞还只是个小丫头。
会有什么渊源呢?
这个渊源深到了让她不惜以性命相博的地步!
燕迟看着秦莞的眸子,“只是我不知你是为何要如此。”
秦莞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角,“是,我想知道沈大人是否被冤枉,如果是,我还想为他翻案,至于原因……或许有朝一日我会说出来,但是现在还不行……”
燕迟认真的看着她,“你可会告诉其他人?”
秦莞一愕,“当然不!即便有一日告诉你,也绝不会告诉其他人。”想了想秦莞又道,“如果说这世上能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缘故,那只能有一个,这个人也一定是你。”
这么一说,燕迟唇角扬了起来,他耸了耸肩,“那我就放心了。”
秦莞一时哭笑不得,难不成他以为她会告诉其他人么!
燕迟不是要追根究底的人,他这么些年,可不是在温室之中长大的,在朔西,说是刀口舔血都不为过,他知道,世上很多事,不需要追问原因,戎敌为何和大周世代为敌?还有那些并非戎人的部落,为何天生对大周人怀着仇恨?!
若每件事都问原因,他的长枪就会慢很多,又怎能挡住敌人千军万马?!
可他却想确定自己在秦莞心中的地位,这是最为重要的。
秦莞心底藏着什么,不告诉他可以,却也不能告诉其他人……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时候的确需要别人不能而你能的行为来表现,尤其是这种诡谲莫测难以开口的隐秘。
燕迟满意了,“好,正好我也要看看,去年晋王的案子,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不管是牵扯到太子还是成王,或是其他什么人,或许也关系着父王和朔西的变故。”
秦莞心底一沉,“你是说……”
“朝堂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王的事到底出自谁之手我还不能肯定,或许,和太子和成王都有关系。”
燕迟说完,忽而沉声道,“这个案子已经让皇后心中惶惶,你务必小心。”
秦莞眸色一柔,“我知道的,所以才想让成王出面。”
想到成王,燕迟沉了眸子,宋希闻的死和皇后有关系,那东宫多半不干净,而成王是看准了时机就要一口咬死东宫的人,如果东宫下台,难道要让成王坐上那个位子?
燕迟可不觉得这个结局很好,然而纵观诸位皇子,有谁让他敬服满意吗?
心底摇了摇头,燕迟甚至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没有,没有任何人让他甘于臣服。
非要说起来,也就只有当初的晋王,身上那股子文人一般的儒雅忠正之气让他有些赞赏之意,可若说起臣服二字,便是晋王都不能。
燕迟忽然感到一丝憋屈和悲凉,这边是皇家天威。
哪怕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是酒囊饭袋,你也要朝他下跪。
倘若光是如此,他也就认了,毕竟有些人天生蠢货,昏庸也不全是他的错,可如果那王座上沾上了自己父王的血,便当真是天王老子,他也不知那个“认”字怎么写。
想到这里,燕迟沉声道,“王翰的事,明日我出面去寻成王,你只当做不知便好,倘若成王真的咬死了东宫,秦述或许还要迁怒与你。”
秦莞点点头,“你放心,我有心理准备。”
燕迟看着秦莞,忽然道,“我忽然觉得婚期有点迟了。”
秦莞疑惑,燕迟继续道,“把你放在侯府,我有些不放心。”
秦莞眼珠儿一瞪,随即失笑,“大伯前两日的确寻过我说话……”
燕迟眉头一拧,“他要你做什么?”
“要我推翻此前验尸的结论,然后说那尸体不是宋希闻,当初我还不知道他如此吩咐是为了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宋希闻的确就是皇后所杀,世上最好不要再出现宋希闻的名字……当时我拒绝了,大伯面色不好看,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燕迟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堂堂忠勇候,竟然如此指使你?!”
秦莞见他怒意愈盛,忙按在他手背上,“你想想呀,八姐已经是太子妃了,不说太子能为侯府带来多少权势,便是为了八姐的幸福,他们也只能全力支持太子。”
燕迟看着秦莞浅溪一般清亮的眸子,顿时想到了燕彻那令他想到便切齿的心思,便一把将秦莞搂到了怀中,燕彻那心思,秦莞看不出来,可他身为男人,却是瞧的清清楚楚!
燕迟忽然觉得,他刚才临时做下由他出面去找成王的决定真是太对了。
秦莞被这么一抱有些突然,她只觉燕迟的情绪忽然有了很大的波澜,面色也冷沉的厉害,却没想清楚是为什么,只继续道,“你放心,我好歹也是秦氏之人,他再如何也只是暗自生气罢了,旁的也没什么,我刚才说他对我动杀心也是玩笑话,他不会随便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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