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个人出身寒门,一路上都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得了皇帝的看重。”
秦述眉头微皱,打量了燕迟一瞬,不明白燕迟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了这么个人,就算现在的宇文宪得了皇帝的看重,可此行去西北,宇文宪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最起码,现在太子心底已经将林徐贵和宇文宪二人放在了对立面上。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太子登基,朝野必定又有一番新气象。
秦述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一日到来的越早,越是对侯府有利。
“说起这个宇文宪,我倒是想到一件事,他从前外放在徐州多年,还差点卷入一桩买卖官职的案子当中,差点连官职都丢了,因为出身寒门,朝中无人,所以一直不得大用,却在十年之前入了京城,后来虽说到了侍郎位上就没有再升,可侍郎这个位子怎么说呢,虽不是主官,权力却也不小,还不显眼。”
皇帝此番派去西北的两个人都是副职,足见他的用人之道,燕迟将咂摸了一番秦述的话,又说了片刻,外面吴恙过来敲门道,“侯爷,王爷,郡主回来了……”
秦述唇角一弯,“莞儿回来了,我这就让莞儿过来!”
燕迟却站起身来,“不必,我去见她吧。”
秦述还没说话,燕迟却已经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秦述面上的薄笑散了三分。
看得出来,燕迟是真的将秦莞放在心上的,既然如此,是不是能让燕迟为太子尽一份力呢?
秦述这么想着的时候,燕迟已经在花圃往正门走的方向看到了秦莞。
秦莞刚从宫中出来,没想到燕迟竟然上了侯府,看到燕迟走过来,秦莞忙福了福身,燕迟笑,上前一把将秦莞扶了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
秦莞“嗯”了一声,“去何处?”
燕迟放开秦莞的手,道,“去浔娘那里。”
一听这话,秦莞便知道燕迟有重要的事要说,连忙朝外走了,没走出几步,后面传来脚步声,秦莞回头一看,却是秦述送了出来,“莞儿,你们要出去?王爷在府中等了你多时了!”
秦莞点点头,喊了一声“大伯”,燕迟转身道,“侯爷不必送,我带她出去一趟。”
秦述看了看两人,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送了,本还想留王爷在府中用膳——”
“侯爷不必客气,改日再登门拜访。”
燕迟利落果决,秦述含笑看着二人走了出去。
燕迟二人出了门,秦述皱眉片刻才道,“来人,去叫周怀来!”
书房里,秦述等来了周怀,吩咐道,“杨尚书那边先盯着,你再去查一查一个宇文宪,就是户部左侍郎。”
周怀领命而去,秦述眯眸露出几分深思,他肯定,能让燕迟重视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之人,他也想看看这个宇文宪有什么厉害之处……
出了侯府的大门,燕迟让秦莞上了自己的马车,若说以前秦莞还对二人大庭广众之下独处有些忌惮,如今她却是无瑕考虑这些了,一上马车秦莞便问,“出什么事了?”
燕迟落座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道,“别的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李牧云去的那处宅子,查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秦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燕迟,燕迟道,“那处宅子之前的主人名叫卫沁,是一个商户,如今生意主要做在南边,他人也许久没回过京城了,他是染墨画馆的前任主人。”
秦莞眼瞳一颤,蓦地睁大了眸子!
“染墨画馆的前主人?!”
秦莞的反应和燕迟一模一样,显然没想到事隔半年,还能再听到这几个字。
新的染墨画馆在被宁不易专卖之后维持了几日,后来宁不易犯事的名声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于是新主人就将染墨画馆改了名字,具体改了什么秦莞忘记了,但是这件事岳凝后来和她提过。
染墨画馆,竟然又扯到了染墨画馆身上!
秦莞定了定神,“查宁不易那案子的时候,李牧云没有参与很多,也没道理要徇私舞弊……”
燕迟抬手将秦莞揽在自己身边,“你觉得这是巧合?”
是巧合吗?秦莞摇了摇头,“如果是别人刚好买了那宅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李牧云,他去那宅子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去的,行径这般诡异,又和此前的一桩案子扯上关系,这也太巧合了。”
燕迟颔首,“我也是做此想。”
“还有。”秦莞一把抓住燕迟的手臂,“宁不易到底为了什么摆那个道场,我们其实一直没有确定,而且结案之后,他身边除了几个小厮一个老仆之外再没别的人,这太奇怪了,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却又能做下那么多的恶事!”
燕迟点点头,“我会叫人继续查的,你放心便是,今日告诉你只是叫你有个底。”
好端端的又出了这么一个线索,秦莞哪里还能忍得住,片刻道,“明日我去临安府衙再看看宁不易案子的卷宗。”
燕迟心知秦莞等不住,自然没有意见,二人乘着马车到了浔娘处,却见范鑫已经能正常下地走动,若是不和他交手,倒是看不出来他前段时间才受过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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