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莞能治秦隶,自然也能治秦安,可她在秦府的处境是这般,自然不会上赶着去给人治病,蒋氏和林氏明知道她的存在却不开口,这其中的计较她自是明白几分。
秦安是长辈,又得的是那般让人羞于启齿的病,可想而知了,如若蒋氏能抛却脸面对她而言倒没什么,可蒋氏偏偏不能,既然患病者最亲之人都觉得脸面更为重要,秦莞只有治病救人本愿,可还没到插手别人家务事给别人讲那些命大于天的大道理的地步。
回了汀兰苑,秦莞仔细想着昨夜给秦隶问脉的情况,不多时,便又拟了一套外用的方子,“茯苓,再去药库一趟……这几味药多拿一些……”
茯苓得了吩咐离开,秦莞便独自用药杵研磨白杏仁。
医治花柳病,最要紧的便是去热除湿扼毒,偏偏这病的毒邪性而顽固,是秦莞一开始行医就知道的绝症之一,如若此番她能治好秦隶,倒也是医术上极大的长进。
秦莞素来喜欢钻研医道,有了这样的心思便更为用心了些,无论是内服还是外用的药皆是她亲自制成,可今日她开的这一副外用药之中,有一味药引却叫她有些作难。
“人乳……”秦莞看着自己的方子皱眉,她到哪里去给秦隶找人乳?这方子他开了,这味药便只能让他自己去找了。
思及此,秦莞便在方子之下细细写明了用药之法:用人乳一盅,熬至半盅,入前药再熬令干,擂烂搽上。
写完这一行字,秦莞看向门外,茯苓已经去了两盏茶的功夫,平日里早就应该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般想着,秦莞心底便有些放不下,秦府正值多事之秋,虽然是大白天,可茯苓并非贪玩之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乱子才耽误了功夫?
秦莞将药方折好,正打算起身出去看看,院门却被推了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一开,茯苓拿着两包药闪身而入。
“小姐,三老爷好了……”
茯苓跑的急,额上满是薄汗,秦莞听见这话挑眉,“世子殿下来了?”
茯苓摇头,将药包放下方才笑道,“世子殿下还没来呢,刚才奴婢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前院的两个小奴,那两个小奴是负责守三老爷院子的,说三老爷那边出事了要去请老夫人,奴婢便拉住他们问了一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世子殿下过去了……”
秦莞见茯苓一脸忍笑,有些好奇,“如何?”
茯苓喘了一口气道,“世子殿下一过去先是问秦老爷二姨娘的来历,秦老爷躺在床上,话不能说,人不能动,就两眼翻白的小喘气,一旁侍候的奴婢说,三老爷已经两日都是如此了,说他病的太重了,怕是回不了话。”
“世子殿下闻言说,正好,他就是来给三老爷治病的!”
茯苓双眸大亮,说的眉飞色舞,“那负责侍候的是前院的一位管事,一听这话顿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世子殿下便说,他在朔西的时候得知蛮族的一个法子,专门治痴傻之人的病,说是只要把一根小拇指粗的铁针,刺入人的脑袋,七日之内不拔出,等七日之后,脑袋之内的淤血放尽,人的痴傻之症就能好了。”
茯苓笑起来,“小姐您说,这法子听着吓人不吓人,当时那老奴就吓得半死,忙跪在地上求饶,却是不敢忤逆了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说,他是来给人治病的,怎被人误解成了害人不成,然后就吩咐白侍卫去找针,您敢信,白侍卫竟然找来了一枚铁钉!”
秦莞听得莞尔,茯苓继续道,“那老奴吓得面无人色,直说会死人,世子殿下说,三老爷这般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也和死了差不多了,何况如今府里的案子需要他说话,虽然这法子看着吓人,却也要一试,说着,就让白侍卫去扎脑袋,就在这时,三老爷忽然就能动了,不仅能动,还从床上坐了起来……”
秦莞笑意渐大,叹息着摇了摇头,这里不是朔西,燕迟多日来虽然冷傲了些,却到底没有行出格之事,连秦莞一时间都忘记了他还有“魔王”的名头!秦安装疯卖傻,旁的人不敢对他做什么,燕迟却是无所顾忌,这一吓,便将秦安的呆傻治好了!
秦安若是还敢继续装下去,秦莞丝毫不怀疑燕迟真的会把钉子扎到秦安的脑袋里去,说不定,还要把朔西对付蛮族的那套刑罚也拿出来试一试!
“小姐!世子殿下也真是太厉害了!三老爷以为自己装傻便能躲过去,可只怕没想到世子殿下真的敢来硬的,那小奴说,三老爷被吓得不轻,他的病到底是真的,说坐起来之后被世子殿下审问了一番,眼下人已是有些不好了……”
秦莞摇了摇头,“花柳病虽然顽固性恶,却来的慢,基本不可能暴亡,看着自己一点点变得丑陋不堪,腐烂而死,这便是这个病的可怕之处。”
茯苓点头,“那小奴说,他们出来的时候世子殿下还没走,想来是问出了东西的。”
秦莞心底微安,“问自然能问出来,世子殿下在朔西,便是蛮族人在他手下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别说三叔父了。”
话音落定,秦莞去拿桌案上的药包,而后自去磨药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步月浅妆 穿越重生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