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和燕迟对视一眼,“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世子殿下怎么来了?”
燕离唇角笑意微深,“因为今日,我也要帮七哥的忙呀?”
秦莞眨了眨眼看着燕迟,燕迟便转身,“你进去看看。”
秦莞点点头,转身走到了二人身后的门口,推门而入,顿时面露讶色,那门里面,竟然站着一位楚楚可怜的清秀佳人。
清秀佳人看到秦莞,面露几分不自在,低眉之时羞怯一笑,便是秦莞也生出怜惜之情,燕离上前一步道,“云烟可是我这里最会换颜术的美人,今日为了帮七哥,我可是连她都贡献出来了,也不知七哥要如何谢我!”
燕离在京城之中自有风流的名头,这位美人,自然便是她的红粉知己,听燕离这么一说,云烟对着秦莞一福,“拜见九小姐——”
秦莞微微颔首,赞道,“不愧是世子殿下所爱,果然我见犹怜。”
燕离说着又道,“她这般装扮,你觉得如何?”
秦莞点头,“像,不过,斗篷得换换。”
一番装扮,待秦莞点了头,燕离方才放了心,燕迟便道,“你从孟府来,那边如何?”
说至此,秦莞便有些疑问的道,“今日一去,我此前的想法倒是更为坚定了,我详细检查了孟子义的手,保证他的手不论是关节还是经脉,皆无伤处,是一定能使上劲的,可他却是连茶盏都难以托住……”
燕离不知案情详细,闻言眉头一挑,“哦?这是怎么回事?”
秦莞便道,“从前在一本医书古籍之上,记载了一个病者,那病者的左边耳朵曾受过重创,在很长的时间里,他这只耳朵都是听不见的,并且因此,他受了不少人情世故的苦头,后来有一日,一位厉害的大夫将他的耳朵治好了,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他的左耳听不到东西……”
燕离很是惊讶,“难道那大夫医术不精?”
秦莞摇头,“并非如此,是那病患久病,已有了心障。”
“心障?这是何意?”
秦莞摇了摇头,“当时看到这本古籍的时候我也有些疑虑,不知道上面所言是真还是假,可是后来我又在别处看到了类似的事,是说一人曾因病跛足,平日里他一直都是跛足,可他患有梦游之症,说他家人看他晚间起来梦游之时,却并非跛足,此事十分玄奇,还生出鬼神附身之说,然而到底是经脉气门何处缘故,还是不解。”
燕离听的似懂非懂,“那个人的耳朵能听到了吗?”
秦莞摇头,“这个那上面并没有写,我也不知,只是有的时候,人潜在的主观意识比我们想象之中的更为强大,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位妇人,被大夫错诊为怀孕,可她其实根本未曾怀孕,然而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内,她却开始呕吐犯晕,所有的症状皆和孕妇一般,可等四个多月都过去了,她的肚子却还未隆起,这时又请大夫,大夫才说她根本未曾有孕,此前的那些反应,不过是她的臆想,从而影响了身体。”
燕离听的瞠目结舌,“光想一想,就能让自己想的跟真的一样……”
秦莞叹息,“所以我不知道孟少爷是不是这样,又或者,还有一种更危险的推测。”
燕离忙问,“什么更危险的推测?”
燕迟在旁听不下去了,“此事和你无关,多问做什么?”
说着自己却问秦莞,“若真是如你所想的那般,该如何论处?”
秦莞叹息一声,“若真是那般,那我也不知该如何了……大周的律法,可没有规定这样的事该如何论罪……”
燕离看看秦莞,再看看燕迟,“是不是就你们两个知道?这是你二人的秘密吗?”
燕迟斜睨他一瞬,“是又如何?”
……
……
孟洲一大家子人到了临安府衙的时候,乃是郑白石亲自在府衙门口迎接,此时已经是日暮时分,府衙外的广街之上不见几个行人,因是如此,孟洲一家人才好入内探视孟辉,郑白石将一行人引了进去,直奔府衙牢房,很快,就在一间还算规整的牢房中看到了孟辉,虽然这牢房还算整洁干净,可到底是牢狱,而不过几日,早前还精神矍铄打人骂人不误的孟辉已经蓬头垢很是颓败。
一见到孟洲,孟辉立刻站起身来,“大哥——”
四夫人带着女儿站的最近,听女儿喊了一声“父亲”,孟辉立刻红了眼眶。
“大哥,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孟洲不停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郑大人会查清楚的,会查清楚的。”
若真是关一两日便罢了,已经关了这么几日,且一直没个准话儿,任是谁都会觉得前途未卜心慌的紧,孟洲有苦难言,若非他在朝为官,如今想见孟辉一面都难,而郑白石的为人他知道,让他多番探视已经是极限,想要在他手底下弄虚作假是不可能的。
“你不要着急,不是你,郑大人一定不会冤枉你的。”
孟辉早先还明白这个道理,眼下却觉希望一点点破灭,“眼下所有证据都在说是我做的,我……我真是百口莫辩,大哥,怎么今天你们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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