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回眸看去,只见秦莞一身天青色宫裙,正疾步而来。
燕淮忙道,“九丫头,你来看看——”
秦莞老远就闻到了血腥气,见此不敢耽误,连礼也顾不得行便走向最里面去,然刚一走进来,秦莞便看到了付德胜双眸园睁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她一眼看到了付德胜的致命伤,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刘赟见她来了,狠声道,“快点救他,你不是很厉害吗——”
秦莞还是蹲下身子来问了问脉,然而她摇了摇头,“三殿下,已经救不了了。”
刘赟眸子一瞪,本想对秦莞发火,然而对上秦莞有些悲悯的眸子,他却又觉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喉头,他只是让付德胜帮他拿药而已!怎么会!付德胜怎么会死?!
“立刻封锁整个大营!找到行凶之人!”
燕淮一声令下,林璋立刻应了一声,燕淮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今夜的夜宴,至此结束!”
说着又看向燕彻,“太子和成王一起搜查大营,所有可疑人物,皆拿下!”
燕彻和燕麒齐齐应声,很快便带着人一左一右搜查起来。
人群散开,只刘赟抱着付德胜瘫坐在地,燕淮叹了口气,“三殿下,付将军适才去了何处?”顿了顿,燕淮又道,“大营之中出了这等事,是大周之责,三殿下节哀顺变,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找出是谁在营中行凶。”
付德胜颈侧的伤口触目惊心,绝非意外所致,既然如此,那谁对他行凶的呢?
刘赟咬着牙看向燕淮,“此番围猎,先是北魏太子,又是我西梁大将军,一个围猎而已,竟然能连送掉两条人命,皇上,大周可真是好样的!”
连番出事,燕淮自然面上无光,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要稳住局面平息刘赟之怒才可,燕淮叹了一口气,“三殿下,任何人出事都非朕所愿,此番两国来使在此,却频频出事,一想便是有些人故意为之,三殿下若将怒意指向大周,只怕要中了那幕后之人的奸计,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付将军的凶手才是。”
刘赟狠狠看了燕淮片刻,似乎是在看他面上神色可有破绽,半晌,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付德胜死不瞑目的眸子,他眼眶微红,顿了顿才抬手,轻轻的让付德胜的眼皮合了上。
“我心痛病要犯了,付将军回去给我拿药,我看他久久未归,便想自己去看看,结果刚走到这边,便看到他跌跌撞撞扑了过来。”
说着,一旁的西梁侍卫将刘赟扶起来,燕淮点了点头,又吩咐林璋,“找个大帐,将付将军好好地安顿下来。”
林璋立刻命人将不远处的一处堆放杂物的帐篷收拾了出来,等付德胜被抬走,地上便留下了大摊的血迹,刘赟看着看着,忽然,身子一斜晕倒了过去!
刘赟晕了,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待御医说刘赟只是疾病复发之后燕淮方才放下了心来,燕淮亲自带着人送刘赟回了大帐,再重新回到广场的时候,便看到林璋正在和拓跋锐说着什么,拓跋锐一脸的恼怒。
燕淮挑眉,立刻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见燕淮到了,林璋立刻道,“皇上,刚才宴席之上大家都没有离开,只有五殿下离开了,我们问五殿下去了何处,可他却没有说明白。”
拓跋锐一瞪眸子,“我为何要跟你说?!我连这点自由都没了?”
燕淮沉声道,“五殿下可知道西梁的付将军被人谋害死了?”
拓跋锐面色微变,“付德胜死了?!为何会死?他不是一直在宴会上吗?”
“付将军去给三皇子拿药的时候被人刺伤,之后很快就断气了。”
听林璋这般一说,拓跋锐眉头皱得更紧,顿时也明白过来为何营中忽然被戒严,“我离开这里,本来是想看看皇姐有没有来的,走到一半却觉肚子有些不适,便先去如厕,然后又去大哥的帐篷了一趟,我去的时候九姑娘已经不在,皇姐也没说什么,只说她要留下看着大哥,然后我便回来了……”
林璋面上略有怀疑,这边厢,燕迟却从付德胜去的方向大步而回。
燕淮忙招手让燕迟近前,等燕迟走过来,燕淮急急道,“如何了?”
燕迟颔首,“沿着血迹寻过去,发现付将军去了药房。”
“药房?!”燕淮一讶,林璋也一脸的惊疑不定。
燕迟颔首,“是,不仅如此,还发现了凶器——”
燕淮忙又问,“凶器为何?”
燕迟回身,从白枫手中拿过了一个用白布包裹之物,打开一看,却是一支带血的烛台,烛台之上蜡烛被拔了掉,尖尖的烛台铁芯上仍然可见血迹。
燕淮眉头紧皱,“所以说,付将军是在药房被人袭击的?”
燕迟颔首,“是,的确如此——”
燕淮凤眸微眯,“好,这案子还是你主理,今夜夜宴,凶徒竟然敢在营中行凶,可见已经是穷凶恶极,朕已经让太子和成王去搜查大营了,这里交给你的和林璋,该如何查都可以,眼下三皇子病倒了,等他醒来,势必会质问此事,务必早点有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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