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拉着她回院子,“既然如此,你还不回去绣嫁衣去!”
秦霜一边走一边说着百般担心,却又沉浸在羞怯和喜悦之中不自知,一时间感染的秦莞都跟着激动起来,她的绣活虽然一般,却也帮着秦霜准备待嫁之物,等到了下午,听说薛青山要走,秦莞又拉着秦霜去偷看,秦霜自然又闹了个大红脸。
第二日一早,侯府一家人前往城外扫墓祭祖。
四月初,春意正浓,只是不知道为何,这日天气有些阴沉沉的,秦府众人前后乘坐了四辆马车,秦琰和秦邺骑着马,一起朝着城南而去,出了城南,直奔栖云山。
秦家二老爷夫妇虽然并非秦莞父母,可秦莞却不敢忘记替九小姐尽孝。
清明节前后,扫墓是一定要的,出城门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栖云山下,山道之上来来往往不少人,皆是来祭祖的,间或还能碰到两个秦述认识的,便要停下马车来打个招呼,如此,等到了秦氏的陵园之前时,已经过了巳时。
跟着的秦氏族人先将陵园里生出的杂草除了,秦琰和秦邺点了香烛,先祭拜了老忠勇侯夫妇,然后才到了秦逸夫妇的墓前,几个小辈也跟着上香行了礼,秦莞则跪着烧完了纸钱方才起身,等祭拜完了,秦述又领着几个小辈转了一圈,在其他几处秦氏的祖宗墓前也点了香,等这一切做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见天色不早,秦氏一行人准备下山。
马车沿着山道而下,刚走到山脚下,秦莞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秦莞还没开口,秦琰已经喊道,“展捕头——”
这一喊,御马走在前的展扬回过了头来。
回头一看见是秦家的车队,展扬勒马等了片刻,见马车走近,方才招呼了秦述、秦琰等人,见秦莞掀开车帘的,展扬又拱手,“拜见郡主——”
秦莞扬唇,“展捕头也去祭拜家人了?”
展扬点了点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秦琰、秦述和展扬十分熟稔,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同行,秦邺也是年轻人,比展扬小不了几岁,如今在巡防营之中当值,遇到一起自然也有的话说。
秦莞看了片刻落下帘子,却在想燕迟此前告诉她的事。
展扬此前有个妹妹,后来出事亡故了。
秦莞不知道展扬去祭拜的人到底是谁,却也不好多问,于是将这事暂压了下来,听着外面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往京城赶。
马车里,秦霜和秦莞坐在一处,秦霜也看到了展捕头,便低声道,“展捕头比两个哥哥大好几岁吧,却为何还未成婚呢?”
秦莞摇头失笑,“这个我可不知道了,大周女子出嫁晚了遭人非议,男子却要好得多,或许展捕头是志在建功立业呢?”
秦霜不懂那些,又低声道,“三哥和四哥,不知会娶什么姑娘。”
说起这个,秦莞倒是点了点头,秦琰和秦邺,的确也到了说亲的时候了,只不过今年最重要的是秦朝羽和太子的大婚,别的那些,却管不了那么多。
二人之前的马车里,秦朝羽正在和胡氏说话,“母亲,秦莞如今被封了郡主,往后该怎么给她说亲?”
秦朝羽忽然这么一问,胡氏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莫非你想给你妹妹说亲?”
秦朝羽似笑非笑,“她算我什么妹妹?”
胡氏听着微微一惊,“怎么说这样的话?发生什么事了?这话可不敢让莞儿和你父亲听到!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你父亲也不允许咱们家再闹出什么闲话来。”
这些道理秦朝羽如何不明白,可回来的这几日,她一想到秦莞竟然私下给燕彻送茶便觉百爪挠心一样的难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自己和太子已经订婚了,她却送茶给太子,这样合适吗?!
秦朝羽越想越气,却也知道不好发作闹得难看,于是只和胡氏说说罢了。
“我知道,只是我心底不痛快!”
胡氏苦笑,“是因为她被封了郡主?”
秦朝羽摇头,却抿着唇不愿说,胡氏一见越发担心了,“到底是什么事,你告诉母亲,若真是莞丫头不好,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母亲的心难道还能向着别人?”
秦朝羽欲言又止,半晌还是摇头,“算了母亲,你知道了也只有难受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心里不快罢了。”
“你心里不快……是和太子有关?”
胡氏很是敏锐,秦朝羽见瞒不住了,这才将实情说了,胡氏听的一惊,“她不仅给太子送了茶,还骗了你?”
“对!我还专门问她,可她骗了我!要不是我去找过太子,可能根本不会发觉!”
胡氏眉头微皱,虽然不算送了什么定情信物,可这事的确不好!别说男女大防,自家姐妹之间就更要避讳才是,秦莞如此,委实叫人多想。
胡氏按了按秦朝羽的手,“你先别多想,此事内情到底如何还不晓得呢。”
秦朝羽认定了的事,哪里那么容易改变想法,“母亲,你在替她说话?!”
胡氏苦笑,“傻孩子,我怎么会替别人说话,你且先看着,如果她再有逾越之事再说,如果没有,这事就当做不知道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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