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摆摆手:“别了,还是不交际的好。”
这边归雁语罢,那边白匙就与白钏带着彼阎洞弟子走进了屋子。
归雁一见白匙,立刻站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去:“我师叔呢?”
白匙摸了一下绕指花,没有看归雁:“落云老道?谁知道呢,把我们彼阎洞地牢撞个大窟窿逃了,天天牢犯吵着冷,心烦死了。”归雁一皱眉头:“你说的可是实话?”
白匙看向归雁,轻轻一笑:“我何苦骗您呢?”
归雁厌恶的往后一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离大会开始,还有半个时辰,各门派就去练武场就位了。这半惹囚是个见不得人的货,不去正堂,直接去了练武场。风雨阁不知为何,也不知道是不敢见哪个人,也是避开了交际,直奔练武场了。
话说林念回了风雨阁,就挨了一顿痛骂。他仍旧的不说话。他的上任阁主,是林苍。林苍被白姜杀死替代之事一出,他愧对林苍,什么时候白姜冒充的林苍他都不知道,直到白姜死后才知道。便发誓,就是死也要捍卫下任阁主。可不知为何,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那么多人对他数落以后,他突然动摇了。他是该效忠阁主,还是林琰?
大概过去的他已经忘却了这件事。但如今的他,要再次问自己这件事。
这夜灯火摇曳,林念坐在窗下,看着窗外雪景,心中迷茫惆怅。他已经几天没有看到紫色的烟了。自那日雪夜易君疯掉后,他看到紫烟断山后。
他听到廊子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叩门声。
他站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林琰堂弟林宁。
“公子。”林念拱手。
林宁笑道:“不请我进屋?”
林念让开身子:“寒舍简陋,公子不嫌弃,就请进吧。”
“谦言。阁主辅佐的房舍哪会简陋。”
等到林宁落座,林念也在案后坐下:“不知道公子来访属下所为何事?”
林宁喝了口茶,笑道:“你觉得是什么事?”
林念不假思索的摇摇头。他懒得猜,他知道林宁既然问,便是要说。
“你知道的。”林宁笑着掂掂袍子:“我欲做件大事,其实此事最不应该与你说,所以我现在是在与你商量。”
“何事?”
“择优为主。这是定则。如若我阁主兄长不优,就需淘汰。”
“公子何意?”林念直起身子,皱起眉头。
“众心所向为主。”林宁也直起身子。他看得出来,林念虽然嘴上这么问,八成心里已经有谱了。
第66章 (六十六)纱丝飘举霜花满夜
“你不怕隔墙有耳吗?”林念愠色充眸。
“隔墙之耳,也是偏向我的耳。林氏如今唯我男丁,舍我其谁。”林宁边说边与自己舀上新茶。语气平淡,神色自若。
炉子里的火红彤彤的,映着林念皓白的脸。
“您这是僭越。”林念平静下来,对林宁说。
“我都说到这了,林念还没有拔剑,林念竟然还质问我,说我是僭越。”林宁不由一笑。
“僭越是没有好下场的,终究要背骂名。”
“背骂名的,是僭越的恶主。”林宁探探身子。
“论才德,你都在我之上,可你偏偏不敢做,那就我来。如若我来你也不肯,那你就要把风雨阁往悬崖下推。”林宁放下茶杯,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既然要为仆,也应当明白自己的主子是谁。是林琰,还是阁主。”
林宁伸手开门,此刻已经语罢好一阵子了。
“林念的主人,当然是阁主。”
我不敢做的事,总要有个放心的人完成。
规矩,与上一次在竹子塘一样,谁拿着光天书,谁就有机会在最后一轮中与最终主次二人争夺盟主之位。
“由于上任盟主竹子浦玉坠崖而亡,而其又无家室子嗣,于是就在我梨麟坊……”月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远处一粗汉子一声吼打断:“谁说我徒弟死了的?!”四下定睛一看,竟是钓月僧那个老仙人。
月玦敛敛笑意,不多说话。看向高荀,等待开场。
这次的对决,并没有柔山与半惹囚先开头阵。起码一刻钟了,也没见有人敢挑战。
无可奈何之下,白钏首先上了阵。亮了亮寒铁剑,见四处之人更是不愿出战,便笑道:“不如,直接叫我与玲门比试吧!”
说罢,霜满夜轻然起脚,如踏莲花一样落在台上,斗笠上的头纱轻轻浮动,驻足而静。
白钏一皱眉,不耐的拱拱手:“前辈承让。”
霜满夜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掏出腰上的长笛,准备应战。
白钏一横剑身,举起就作势砍去。霜满夜身姿灵软,躲去是小事情。不过说起躲,反而是白钏在行。霜满夜横笛一挡,划个弧推开寒铁剑,一俯身就往白钏身上扑。白钏一个侧身躲过,而霜满夜却横着劈来。
两人在练武场之上拉开局势。谁输谁赢几十回合后也不见分晓。霜满夜是个明白人,很快就发现白钏善躲。只是看明白也没用,她的长笛主攻内力,而不上表,不见血不见肉的,哪像寒铁剑,削铁如泥一般利索,一掠就能斩断一切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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