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来莉给刘来顺抹着汗,兄妹情深。
大约五、六分钟过去,说了一通话的刘来莉要回去了,我赶紧蹲到旁边的一堆硫酸渣下。
等刘来莉一走,我向那车间走去。
我象刘来莉那样如法炮制,敲了车间的门。
刘来顺以为是刘来莉,他给我开了门,发现是我,想拉上门。
我抓住门边,挤进去,气鼓鼓地问:“阿来哥,你不是离高雷远着吗?怎么一下子就在高雷了呢?海扬呢?海扬,你给我出来。”
车间内满是硫雾臭气,还有三个人影儿在作业,看得出,他们这一班,一共才四人。铲硫酸渣的人是林海扬,另两人负责推走硫酸渣,原来,这个车间的另一侧还有个大门,是通向铁路边的硫酸渣堆场的。
林海扬没想到我一早就从天而降,他愣了一下,朝我这边张望着,我甩开刘来顺,扑向林海扬,将他紧紧抱住了,也不顾他身上有多脏。
“阿紫,你别这样,我们赶时间呢。”刘来顺追过来对我说。
“赶什么赶?阿扬哥,我们走,不要干这个工作了,辞工,马上辞工。”我都毕业了,林海扬用不着这么拼命,我从心里舍不得他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
林海扬对我比划了一下,说是现在不能辞工,生产太重要了,不能停下。
“它再重要,也没有你身体健康重要,你不能再干这个了。”我趴在林海扬的怀里,双手紧紧扣住他的腰,林海扬这会才缓过了劲,问我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没有回应林海扬是如何找到他的,他以为我想不到他会在高雷,而且让我找到了。我转怒为笑说:“你以后不许骗我,我回去给你做早餐,马上送过来,干完这一班就辞工。”
林海扬表示刘来莉送了早餐过来了,他一会就吃,我不用替他忙早餐。
“来莉给你做早餐,亲送给你,你要娶她吗??”我盯着林海扬问。
林海扬掰开我的手,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他得干完这一班活再说。
“你有早餐了,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下班,琴姨等着你回去呢。你搬新家了,你怎么不回家呢?”我的问话不停,林海扬就不能继续干活。
他找来一只条凳,用他的工服抹了抹,让我坐下,还给我找来一只口罩,让我戴上,意思是我愿意等的话,就先等着。这么脏这么累的活,也只有他才愿意干。
我一时难过,竟掉了泪。
林海扬看到我这样,他笑着表示我哭就不漂亮了,女孩子也要学会坚强。他的阿紫永远是最棒的。我破涕为笑时,林海扬欣慰地笑了。
由于我的意外到来,四个当班工人停下吃早餐。我看着林海扬狼吞虎咽,给他倒了一杯水,不到五分钟,所有人都结束了早餐,继续干活,几乎没有停下一刻。
我拍了一些林海扬他们干活的照片,发给了即将从事新闻工作的高中同学林涛。
林涛问我这里是哪里?工作环境怎么这么差?工人简直就是当代包身工。
我问林涛是否可以作社会新闻发出来?
林涛说得看单位是什么单位?如果是国营单位,是可以通过做一些报道,以改进工人工作坏境的,让我再拍一些大环境,再传给他。
我跑到车间外面拍了几张,怕被发现,赶快回到车间内,发给了林涛。
等到快中午时,林海扬和刘来顺换下另两个工人,他们改推车,推了几轮,林海扬和刘来顺都不再回到车间,又过了十几分钟,有别的工人进来了,他们进行换班,我这才傻了眼,问其中一个工人,他说林海扬他们十几分钟前离开了。
“从哪里走的?”我急问道。
那个工人给我指了指。
林海扬和刘来顺是从北侧大门外的堆场边的铁道离开的。
我走到堆场外,心想林海扬不可能回家,急走回头,坐公车回宿舍区,将这事告诉了他母亲许琴,许琴甚是惊讶,问我说:“阿紫,你真看到海扬了?”
“我真看到他了,还陪着他干活几个小时,可他溜了。”我知道林海扬这是为了躲着我。
“溜了?他不愿意回家?怎么回事?”许琴也懵查查的。
“琴姨,对不起,我和阿扬哥订婚了,他一定没告诉你。”
许琴惊问:“什么?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这个时候吧!”我给许琴开了天眼,让她看我手上的戒指说,“这是阿扬哥亲手戴到我手上的,我们真订婚了。”
“订婚了?”许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了一下我手指说,“阿紫,我们家烧高香了,我得跟老头子说一声,你等着,我跟你一起找海扬。”
许琴说完,找来三柱香点着,拜倒在林海扬父亲的遗像下。
一阵禀告过后,许琴问我说:“阿紫,委屈你了,海扬他一定是躲着你,诶!这儿子,他会躲到哪里去呢?回了高雷居然不回家看我?反了他不是?”
“没有,许阿姨,阿扬哥他才不会反了呢,他嘛!就是不愿意继续跟我好而己,你千万别怪他什么。”我来不及多想,先将我和林海扬“订婚”的事跟她说了,我做对了吗?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是要嫁给林海扬的,迟早要跟她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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