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外面猛然响起铁门打开的声音来,宋伊的眼睛一亮,或许有人来救她了。但等她看清来人后,才晓得,不过都是她的奢望。
来的是两名身形高大的白种人,一个手臂上纹满了图形,是个光头,另一个脸上有一道斜过来的刀疤。
“外面的几个出口都严查封锁了,还有一道水路可以通,到时候漂到S市,就能再让人偷渡到法国去。”
这两人操着一口带着意大利口音的法语,还不大熟练,和欧内斯特看起来很是熟悉。
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宋伊默不吱声。
从他们的话来看,至少N市现在是全面封锁的,光明正大的跑路,不大可能。
手里还紧紧抓着宋伊的画,欧内斯特的神情好似发狂,完完全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刀疤男又喊了好几声,声音带着不耐烦了后,欧内斯特才终于将视线从宋伊的画作中转移出来,带着满足的目光。
“也就你这麻烦事儿多,每个月都得让哥俩过来送人。”
见欧内斯特回神了,光头的那位用法语抱怨了几句,而后打开手中的黑皮箱。
里面有针管,绳子,药品、枪和各色的刀。
宋伊不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她在国外求学的时间里也见识过黑暗面。
偷渡,不了解的人只会单纯地认为是非法进入某个国家。
到底多少人死在偷渡过程中,没有人知道。
就算被迫偷渡成功了,到达目标国家后,偷渡者没有明面上的身份,不管是逃跑还是生存,都将变得困难重重,只能仰仗着绑架者鼻息而活。
男人沦为苦力,而女人则会更加悲惨,成为性、奴是最大多数的结果,一旦没有价值,绑架者便会开始剥离器官。
尽管大部分的器官移植需要匹配,但也有不需要任何匹配的器官,譬如眼角、膜。
“欧内斯特,我们有什么恩怨都可以好好说,你要我退出画界也可以,替你画画也行。我不要离开,求你了!”
对面的两名白人身强体壮,肌肉结实。宋伊有拳脚功夫,但是根本不是对手。
她只有跪在地上求欧内斯特,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仰着头,苦苦哀求,纵然不成,也能拖延些时间。
宋伊和欧内斯特做了近十年的对手,她对欧内斯特古怪的性格也算摸透几分。
欧内斯特渴望战胜她,而现在没有任何尊严的哀求,更是很好的取悦了欧内斯特。
果然,捧着宋伊画作的欧内斯特垂首望了眼宋伊,突然咯咯地笑了,他的眼睛睁的很大,笑的满口牙龈都能看得见,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古怪。
不远处的那两名白人见状对视一眼,一个拿着针筒一个拿着绳子便过来了。
余光瞄到这两人越来越靠近,宋伊的心也随他们的脚步而砰砰跳个不停。
她肯定是打不过那两个白人的,欧内斯特身上有枪,如果快一点,趁他不注意……
一瞬间,宋伊的脑海里想出无数个念头,她哭的凄惨,但拽住欧内斯特的手也是真的用力,不断地调整身体的角度,试图寻找到一个最好的攻击点……
“滴”!“滴”!“滴”!
忽然,那光头别在腰间的黑色机器响了,还闪烁着红光。
那两名白人神情一下子便紧张起来,用法语低声咒骂了几句,更加快速地跑了过来。
没有时间了。
宋伊突然一个暴起,攻击上欧内斯特的腹部,快速探身,欲夺走他的枪,却被反应过来的欧内斯特一脚踢到小腿。
宋伊闷了一声,差点跪下。
绘画的时候欧内斯特便踢了宋伊的小腿,位置还是一样的,而方才欧内斯特也是踢了同一个位置。
就算是再强悍的人,反复攻击同一处,也会出现薄弱点。
宋伊来不及起身,就见欧内斯特愤怒地挥拳而来。
利落地滚到一旁,操起画架便摔向欧内斯特,而后跃起准备从窗户跳下而逃。
宋伊才跑了两步,突然便赶紧自己的脚后跟被什么东西拽住。
用力挣扎地同时,余光回头一看,一只细长却干枯的手在拽着她,画架倾塌而下,杂乱的画纸后,有一只眼正盯着她,阴森而又充满了兴奋。
像是非洲大草原中的野狼,在锁死猎物。
“啊!”
欧内斯特突然一个用力,宋伊被他拽着跌到地上,额头处有鲜血流出。
脚腕处的骨头被拉扯的生疼,欧内斯特尚还未满足,他随手拿起一个铁器,砰砰地对着宋伊的小腿砸,能清楚地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宋伊倒在地上,疼痛让她的意志力在一点一点瓦解,一声又一声地呐喊也不过是浪费了力气。
痛的浑身都是汗水,痛的满目都是泪水。
许久,欧内斯特终于停止了敲打的动作。
“啧啧,这个女人竟然还妄图从这里逃跑,她是不知道你是食人一族吧!”
那两个白人不疾不徐地走来,从宋伊开始攻击欧内斯特开始,他们俩就在一旁看戏,丝毫不担心,就像是在看一场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的笑话。
宋伊倒在地上,脑袋被撞的有些眩晕,疼痛消磨了她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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