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总归是疼的,若是不涂上药膏,明日早上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便将混沌的神思刺激,宋伊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媚眼如丝地望了眼时隐之,又是羞又是恼地嗔道:
“你讨厌!”
被狠了一句,时隐之心情反倒更好,抹了药膏继续。
宋伊发现自己的这脸皮和时隐之比起来,简直是薄的不能再薄,百般推辞拒绝不了,只能又是羞地双手揪着被子,嗯嗯啊啊地嘤咛。
次日清晨,宋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正是太阳高照时候。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被车碾压过了似的,疼痛酸胀。
她隐约记得昨晚上时隐之还给她做了推拿按摩,也摸了药膏,怎么还是疼的这么厉害。
“醒了?”
卧室的门开着,斜对面的书房里时隐之正在看书。
外面阳光很好,玻璃窗外是湛蓝色的大海,宁静幽远,一如眼前的时隐之。
“你不是看书的么?怎么就发现……”我醒了。
宋伊才说话就发现嗓子哑了,沙哑干涩地好似长期活在沙漠的妇女,饱经沧桑。
事事都要求完美的宋伊,一下子脸就黑了。
将被子朝上拉了一拉,背对着时隐之,生闷气。
她蒙着半张小脸,想起昨夜里的疯狂,不由脸红心跳。
时隐之不由轻笑,昨晚上小祖宗又哭又喊的,把嗓子都叫哑了。
指甲也太长了些,划的他背上一道道的抓痕。
“起来吃些东西,这么饿着,胃受不了。”
他原本想着早上把小祖宗喊醒,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睡,谁料看到她的睡颜,便先心软败下阵来。
折腾了一宿,是该让小祖宗好好补眠。
宋伊躲在被子里,听见时隐之话,之前的赌气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她始终屈服于时隐之的温柔。
最终只能小声嘟哝着,委屈巴巴地埋怨,“我疼。”
时隐之一噎,咳嗽了声,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尖。
半晌才道,“下次我会注意点。”
一点一点将手伸出床被外,宋伊傲娇地哼了声,懒懒散散地发号施令:
“我要穿衣服了,之之你帮我拿。”
昨夜里的放荡,现在被子下的宋伊还是浑身光裸一片,不着寸缕。
时隐之知道宋伊是害羞了,也不戳破,笑着去拿衣物。
之前行李箱放在酒店内,他也早已经安排人拿了过来。
宋伊的行李箱很整齐,她的衣物不是按种类分别整理,而是按照日前搭配放好。
上身穿什么颜色的衬衫,下身穿多长的裙子,就连里面穿的内衣都搭配的好好的,用一个个小袋子装好。
时隐之从里面拎了一个衣物袋出来,送到小祖宗床上后,还绅士地关上卧室门。
“穿好了告诉我。”
已经是一月份了,再过段日子就要到农历的春节。
时隐之重新又打开了平板电脑,看着婚礼策划案,又一遍遍地侦查,找出可能存在的瑕疵。
海风吹来,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湛蓝色海洋,而另一边则是白茫茫的海岸。
这一刻,时隐之竟然有种天地间只有他和宋伊的错觉。
这世界是一片湛蓝和雪白,干净纯洁,一如他心尖尖上的人儿。
卧室内,宋伊还在和衣服做着掐挣扎。
她从前穿衣服都很麻利,今天却墨迹了很长时间。
这后背上的拉链总是拉不上,手够了一会儿便酸胀的要命。
她忽然想起昨夜里自己两只手都被时隐之牢牢扣住,举过头顶,匍匐在他身下的场景。
一瞬间,脸上便染上了绯红。
“真是坏死了。”宋伊嘀咕道。
·
下午一点十分,餐厅内早已布置精美,米其林厨师也准备就绪。
看见时隐之抱着宋伊过来,两边的服务员立刻便拉开两扇门。
宋伊顿时便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窃喜,大半张脸都埋在时隐之的怀里。
说起来丢人,她堂堂国际知名画家,起床后腿软的不像话,走几步就要跌倒,只能让时隐之抱着。
午餐还是日料,神户牛肉的肉质很嫩,一小块切好后,放在嘴里是人间美味。
“之之,我们下面的行程能不能暂停,我想要回国。”
昨天乍听到外公病情,宋伊难得的失去冷静,在卧室里灌了两瓶红酒后,自己就醉的不像样。
醉了也便醉了,还强行霸王硬上弓。
以为是在上的王者,没想到是被狠狠压在下的青铜。
现在清醒了,想到外祖父的情况,宋伊也没了旅行的心思。
在外公的事情面前,她手指接上后不太灵活这种事情简直不足挂齿。
“嗯,我订了明早的机票。下午我们拍婚纱照。”
在告诉宋伊这件事情的时候,时隐之便料想到小祖宗的反应,机票也早就订好了。
宋伊拿着刀叉的手忽然便停下,她抬头望着时隐之,缓缓展开一个笑颜,干净的好似从海平面刚刚升起的太阳。
“之之,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很成熟了,其实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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