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包是鸵鸟皮做的,不仅透气,皮还软。我本来不想要,这一看就是年轻小姑娘才背的包。但老宋硬是给我买了,现在倒好了,竟是和伊伊撞了包。”
她说的神情自然,不带一点炫耀的真诚模样。宋伊却觉得恶心的慌。
她看过关于皮草的纪录片,印象极其深刻。
陈韶诗说的漂亮花纹,其实是鸵鸟被拔掉羽毛后,肿大起来的巨大毛囊。
包边角处点缀的羽毛,是鸵鸟黑百色的羽毛用油墨染成的鲜艳颜色。
当代社会关注女性的独立与平等,关注不同种族的平等与公平。但是这些都是基于人类之上,关于动物应该得到的生命权,关注寥寥。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这话真是说的一点没错。
“我的包是人造皮革,和你的包只是设计相似,我从来不用皮草,那是杀生。”
宋伊冷冷地断了陈韶诗的话题,女人间确实聊衣服聊包包最容易打开话题,但是宋伊这里有个前提,不能是皮草。
“都多少年了,你这脾气还是不能收一收。既然是过来求人的,那就给出求人的姿态。你对你陈阿姨说的这是什么话!”
一直坐在一旁没开口说话的宋绪宁,一张口就是为陈韶诗打抱不平。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求人?
找自己爹办点事竟然能用上“求人”这种词来。
“我看您是真的老了,我可不是来求人的,您作为宋氏企业的董事长,愿意给我发个声明,那最好不过。不愿意我也无所谓。”
宋绪宁是宋伊的父亲,就算是发了声明,估计网上也有不少没脑子的以为宋绪宁是帮亲不帮理。
她过来是想要和宋绪宁将一切都摊牌讲清楚的。
服务员敲了敲门,看到宋绪宁微微点头后才进来上菜,井然有序,没发出多少声响。
“就是发个声明的事情,你爸爸他啊肯定会发的。”
陈韶涵拿着公筷给宋伊夹了一大筷子的红烧小排骨,笑的明媚,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现出来了。
“就是阿姨想要伊伊你给炎炎画个肖像画,以后挂在家里,你爸爸看了也是一个念想。”
她其实打的如意算盘很好,宋伊的画价值千金,将来就算是宋氏企业倒闭了,卖了这幅画也能让她的炎炎过好下半辈子。
再说了,宋伊给自己亲弟弟画画这个事儿一发出来,日后就算是谁想要欺负了她儿子,也要看看背后的国际画家宋伊。
满桌子的菜,堆的都已经放到边角处了。
鲍鱼海参家龟螃蟹基围虾……菜品很丰富,看得出来这一顿菜要费不少钱。
摆放在桌边的碗筷,宋伊没有碰过,也根本不想碰。
“我凭什么要给他画肖像画?”宋伊微微昂起头,眼神不屑。“一个小三上位生下来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很喜欢么?”
陈韶诗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讪讪的。
宋绪宁直接将面前呈放的一小碗鸽子汤扔到地上,白瓷碗碎掉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他是你弟弟!宋伊你嘴里给我放干净点!”
宋伊呵呵一笑,似笑非笑地望着犹在怒火中烧的宋绪宁,觉得实在是可笑至极。
据她所知,她这个所谓的弟弟可是通过人工受孕才怀上的,比她小了整整十六岁,也难怪宋绪宁如此宝贝,毕竟是他的香火传递,而且还是和他最心爱的女人生下来的。
“我嘴巴就算在不干净,也比老头子你这颗心干净。来可不是和你说这些糟心事儿的,我要把我妈的所有东西都带走,并且,脱离宋家,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你!你!”
面色通红,指向宋伊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宋绪宁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三高,一时之间被宋伊气的肝火旺盛,头脑一阵眩晕。
一旁的陈韶诗赶紧搀扶,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泪眼婆娑,一声接着一声地呼喊宋绪宁。
被这场景刺激的胃都不舒服了。
宋伊觉得恶心的慌。
她昨天刚到宋家的时候,除了一个在国外上学的堂哥宋可天外,大伯家夫妇两人可都在。
而她的好父亲宋绪宁,却迟迟没有出现,甚至早就搬出宋家祖宅,和陈韶诗过起幸福小日子来。
现在她不过是将早就既定的事实再次说出来而已,竟是还能惹得宋绪宁激动成这个模样。
骗鬼呢。
“让张秘书有空的时候就去办一下吧,毕竟我的户口还在你那边,做什么事情都不太方便。”
宋伊不想要在继续待下去了,她多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慌。
为人父,为人夫,这两样在宋伊看来,宋绪宁都没做得好。
但是偏偏宋绪宁作为陈韶诗的丈夫,作为宋锦炎的父亲,每一样都做的很好。
宋氏企业董事长宋绪宁参加小儿子幼儿园家长会的报道,当年可是在Y市日报上刊登过的。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宋绪宁的胸脯一起一伏的,看得出来平息怒火的很不容易。
“你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好!”
拨弄着手上的指甲,宋伊毫无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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