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丁文柏的电话,时隐之准备再和丁文柏了解了解情况。
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丁文柏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听着像是没有休息好。
“喂,时教授么?我们没事,不用担心,昨晚上被拉到公安局做笔录做了很长时间,没休息好。”
才接通就报平安,估计是来打电话的人太多了,已经形成了习惯。
时隐之的心情稍稍轻松,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询问起来:
“我听院长说是齐家欢教授地方实验室爆炸了,我们实验室有学生受伤么?”
“没有,我们当时也在做实验,突然看见有火苗冲到了后门,然后就听到一声炸,实验家上的东西都被震掉了,差点砸到小师妹。后来又响了一声炸,有个女生整个人都带着火跑出来了。”
丁文柏回想起来,也觉得心惊不已,一阵后怕,稍稍停顿后,他继续说道:
“后来我带着师弟师妹出来的时候,看到实验楼外面好几个男生全身通红,还滴着浓水,穿着烧焦的实验服,女生里面也有好几个脸都烧白了的,看着真的很疼。我一个大男生,看着都想哭。”
轻声叹了口气,时隐之安慰道:
“一切都会过去的,别这么消沉,老师还指望你来开导开导你的师弟师妹。”
丁文柏苦笑着“嗯”了声,无论时隐之如何劝导,声音听着依旧情绪不高,整个人都暗淡了。
挂了电话,望着窗外大片的格桑花,迎面出来的风似乎都染上哀伤的气味。
天灾人祸面前,最是无能为力。
***
宋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小肚子没有往日那般痛的厉害。
从床上挣扎着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拍拍脸颊,将自己唤醒,却陡然发现身上的睡裙已经脱的差不多干净,上半身只穿着内衣,睡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检查了下睡裙,发现竟然是前面的肩带解开了。
这条睡裙的肩带是可以解开的,她穿的时候没发现,估计晚上睡觉时候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解开了,也不知道时隐之有没有看到。
宋伊重新穿戴好睡裙,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洗漱,余光一瞥,发现床头有一张小纸贴。
是时隐之写的,笔锋凌厉,和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倒是不大相似。
宋伊拿起来仔细看了眼,一字不落,突然“啊”了一声,而后一下子重新扑回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像只鸵鸟似的,嘴里重复道: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
便利贴上没写什么,不过简单的一句话:
妈给你买的罩杯不太对,B嫌小了。
为什么一个清高如谪仙的人会如此一本正经地谈论罩杯问题啊啊啊啊!!!
宋伊内心羞耻度早已经爆表,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裹着浴巾睡觉!!
正在兀自内心检讨反省羞耻的时候,手机又响起熟悉的铃声,是代理人吴语。
“小姑奶奶,睡醒了没有?被爱情滋润的怎么样啊!连保镖都不要了,直接让保镖随便找个酒店住下就行了是吧?”
被吴语这一通阴嗖嗖的问话弄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宋伊立马举起三根指头发誓,言辞凿凿,绝无虚假:
“我发誓,我是让保镖送我到时家门口的,而且我是让他们在最近的酒店住下,以防我有任何需要。”
回应宋伊的是吴语的一声冷笑,以及下面一连串的工作汇报。
“对了,你爸爸把东西都寄过来了,你买的房子还没签合同,酒店里面也不方便,我就先放在我家里了。你想想有没有特别需要的,如果有的话我给你带过去。”
“你帮我看看画吧,宋绪宁送过来的东西里你看看有没有画,油画,长一米二,宽是九十厘米,画名叫《女儿》。”
从前在宋家的东西,宋伊其实没有多少在意的,唯一在乎的只有画,一幅油画,那是她母亲解佳昭自杀前画的最后一幅画,画完便投海自尽了。
吴语轻轻嗯了声,而后手机里传来撕开胶带的声音,伴随着各种纸箱子倒地的声,估计是手机对面的吴语在翻箱倒柜的寻找。
过了会儿,吴语的声音都带着点喘息,有些愧疚的对宋伊说道:
“伊伊,没找到,我翻了两遍,一幅画都没有。基本上都是衣服和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宋伊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没找到。
“没事,我去问问宋绪宁,估计是他没有寄过来。”
和代理人吴语挂了电话后,宋伊立即便发了短信给宋绪宁的秘书,那边回复的很快:
那副画早就在宋氏企业第一次出现财政危机的时候,董事长就拿去拍卖了。
宋伊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对宋绪宁早已经失望透顶,本以为至少他还有点良心,会保存妈妈的遗物,没想到竟然连遗作都不放过。
宋家缺钱,他不变卖别墅豪宅,却偏偏卖画。
还是个人么。
忍住一腔怒火,宋伊发了微信给吴语,她路子广,让她帮忙查查到底是在哪一场拍卖上拍卖掉的,买家又是谁。
拿着枕头用力地捶了好几下,发泄完情绪后宋伊才算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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