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只好摘了一点回去,如果屠剑西能自行伤愈最好,如果不能,那危急时刻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来试试了。
第47章 冤家路窄
我回到他们两个待的地方,去探屠剑西的鼻息,所幸他身体一向强健,因此坚持到了现在还没断气。
我把采来的草药用石头砸碎开来,将自己的左臂往屠剑西插在地上的刀上划了一下,然后将草药涂抹于左臂的伤口。
我用屠剑西的头盔去打了些溪水来,用自己的手帕就着溪水大略地擦拭了一下他的伤口。觉得自己的左臂并无异样感,心想这草药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把剩下的草药敷到他的伤口上。再用他的刀把我的外裳划开,当做纱布简单地为他包扎了伤口。
屠剑西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多了,我鼓捣了好半天,折腾得自己全身汗流浃背,等结束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我累得“哐啷”一下栽倒在地上。幸好今年湘西的早春极为温暖,已经没有了外裳的我也没觉得冷。我安安静静地在屠剑西对面躺尸,一边观察着他的伤势一边脑子里转个不停。
我在想的是,苗人手里拿着的古怪兵器到底是什么?为何我们的士兵一被碰到就会迅速死亡,难道上面涂了什么烈性毒/药?可如果是毒的话,屠剑西被伤了那么多地方,却毫无中毒迹象啊。看来毒/药这种说法行不通。
我正沉思着,一旁的任浩昌递给我一些野味,我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任浩昌没答话,我才发现,他居然这一整天都跟个闷葫芦似的,我今天还没听他说一句话。
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性情古怪。我将野味小心翼翼地喂屠剑西吃下去,直到将任浩昌递给我的吃的全塞进了屠剑西的嘴里。他是一个病人,要吃的多才有力气好起来。
不知是因为体力得到了补充,还是因为草药真的有用,屠剑西神志稍微恢复了些,最起码能够虚乏无力地轻声说几句话了。
我开口骂道:“瞎逞什么英雄?不要命了啊?”
他气若游丝地倔强回呛道:“命有什么要紧,我无所谓,我可不像某位侍卫老兄,还要靠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庇护着逃命。”
任浩昌坐在一边,神情毫无变化,仿佛屠剑西出言讽刺的不是他似的,连反击的语气也是平静无波:“也不知是哪位仁兄抱头鼠窜的时候躲进了女人的嫁妆箱子里。”
屠剑西用着自己仅剩的力气吼回去:“也不知是哪个侍卫偷偷摸摸地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还一路从京城跟到了湘西。”
任浩昌不紧不慢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废物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差点带着人家一起送了命。”
“好了别吵了……”我赶紧拉架。
但这两人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屠剑西看不顺眼任浩昌很久了,此时算是彻底爆发:“说得好像你保护得了似的,上次还不是被王爷一箭正中胸口然后就倒地不起了?”
任:“还不是托某人的福,要不是你刺杀失败暴露了身份,郑平王爷也不会想要灭娘娘的口。”
风度翩翩、精神健旺的任浩昌言辞不疾不徐、悠闲淡定。瘫倒在地、伤痕累累的屠剑西出口咄咄逼人、势若洪钟。
屠:“那还不是多亏了某个尽忠职守的侍卫?多亏那侍卫当时色迷心窍放过我一马,才让我还有命在街上遇见人家。”
“你们别说了……”我无奈地制止道。
任:“哪又怎样?我还是保护娘娘成功逃走了,而不像有的人,被围攻之际还要女人站在身前掩护自己。”
屠:“你还好意思提什么保护人家?你握着把破扇子打到人家身上的事就当做忘了?”
任:“还不是因为当时有个废物没用到让女人挡在自己前……”
我:“闭嘴!!!你,要有力气你就赶紧给我把伤养好了!还有你,你要那么闲你就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想一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任浩昌悻悻地出去了,可算是安静了一会,气得我脑仁都疼。
任浩昌去查看外面的情况,我没好气地瞪着屠剑西,这小子居然还不认错,义愤填膺地跟我数落着任浩昌的不是,唠唠叨叨个没完,我觉得自己脑仁更疼了。
过了很久任浩昌才回来,告诉我说郑平军队大败,桑落只损失了一百多人,就屠了我们这边五万大军,郑平被十几个人保护着杀出重围,不知去向。说完还递给我一些野果。
我一下子没了主意,郑平此战大败,就算侥幸从战场上逃得一命,回京之后也必将被问重罪。在我心中,我与郑平是见证彼此人生起落之人,彼此间都有亲近维护之情,我此刻不禁心烦意乱,只想尽快与他汇合。
屠剑西显然也是沮丧至极,他忠肝义胆,想必比我更担心郑平。
只有任浩昌,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屠剑西见之有气,恶狠狠地说:“昨晚让你逃过一劫,等我好了我一定一刀宰了你,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把王爷的秘密说出去!”
任浩昌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立刻从地上抽出屠剑西的刀,从容迅速地将刀架向屠剑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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