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一走,室内便只剩下沈良辰一人。
室内,灯火滋滋。
门口处,冰盆里的冰,早已化了大半。
萧湛离去之后,沈良辰仍旧坐在榻上,静静的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她半晌儿都不曾动过。
思绪,回到昏迷之前。
想到当时自己心中的种种遗憾,和自己当时对宋云寒的那份期盼,再联想到昏迷时自己听到的那声不算陌生的嘶喊,她紧蹙了黛眉,有些头疼的抬手揉了揉鬓角,想要理清自己的思绪,却不想,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自门口出传来,“哎呦,我的鸨姐姐,您可算醒了!”
沈良辰闻声,微微抬眸,正见一身蓝色云锦长袍的云染,动作优雅的端着药膳进了门。
沈良辰没,看了云染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药膳上,随即轻轻一笑!
感情萧湛口中那熬药膳的人,是云染啊!
云染施施然行至榻前,将手里的托盘搁在榻前小几上,然后端起托盘上的药粥,转身看向沈良辰!
见她仍旧怔怔的看着自己,他抬手拿食指扫过自己的俊脸,朝她抛了个大大的媚眼,得意声道:“我知道我这张脸啊,生的天生丽质,就算我生的再好,也不能当饭吃不是?鸨姐姐您还是先填饱了肚子再看?”
沈良辰听着云染自恋的话,无比庆幸自己还没吃东西,否则都得给他恶心吐了不可!
视线落在云染手里的药膳上,她抿了抿嘴,揶揄着云染:“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你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一天不自恋会死啊!”
“人家现在又是公子楼的头牌公子了,为什么就不能自恋一下下?”云染嘟嘟嘴,坐在早前萧湛坐的矮凳上,拿着汤匙舀了药膳,轻轻吹了吹,捏着兰花指送到沈良辰面前:“温热正好,来!啊——”
“我自己来!”
沈良辰心想着萧策一走,云染可不又是头牌了,不由失笑了下,不过云染这过分阴柔的言语跟动作,她实在有些消受不起,只得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青瓷粥碗:“你那么贵的价码,让你伺候,我怕消化!”
“呵……您让我伺候的还少啊!”云染呵呵一笑,将汤匙搁回碗里,依着沈良辰的意思,让她自己喝,并十分骄傲的撇了下嘴角,万分不满的哼哼道:“以前就不说了,就说今儿个,您这又是中暑,又是昏厥,又是高热的,这忙前忙后的,还不是我吗?”
沈良辰听他这么说,微微笑了下,喝了口药膳,才挑眉看他:“谁让你懂医术的?这叫能者多劳!别那么不够本儿了,这次我记下了,你的功劳最大!”
“可别!”
云染虽然在邀功,可是也知道不是自己的功劳,不能让自己身上揽,连忙摆手推辞道:“这功劳最大的,是那个宋无赖……呃……云寒!”
语落,他看着刚喝了一口药膳的沈良辰,坏笑着补充道:“鸨姐姐,您可能还不知道?您中暑之后,这给您擦身子,换衣裳的活儿,他可是全包了的!”
什么?
是宋云寒给她擦的身子?
也是宋云寒给她换的衣裳?
随着云染的话,沈良辰紧闭着小嘴儿,眼睛慢慢瞪大,等云染把话说完的时候,她直接噗的一声,把刚喝到嘴里,还没来得及眼下的那口药膳,直接喷到了云染的身上!
“鸨姐姐!”
云染在沈良辰喷了自己一身的时候,直接惊呼一声,几乎是瞬间弹跳而起!
紧锁着眉头,轻轻垂首,看着自己前胸处那斑驳浓稠的药膳渣子,他的脸色渐渐变白,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瞪着沈良辰的眼睛,越来越大,直到最后,都快把眼珠子瞪掉了。 .
“咳咳……”
沈良辰看着云染身上的污渍,随手拿托盘上的巾帕擦着嘴角,对他那双瞪得滚圆的牛眼,丝毫不以为然:“不就是身儿衣裳吗?回头赔你一件就是,你把刚才的话,先跟姑奶奶解释清楚了!”
“鸨姐姐!”
云染不依,紧皱眉宇,俊脸含怒,用力跺了跺脚:“这是人家最喜欢的衣裳!”
沈良辰可以说是跟云染一起长大的,当然知道这件长袍是云染平时穿的最多的,不过脏都脏了,她又不能让时光倒退不是?
面对不依不饶的云染,她恻恻勾唇,掂了掂手里的那碗药膳:“你信不信?你敢再跺下脚,我就把这碗药膳倒在你身上……”
云染听到沈良辰的威胁,瞬间铁青了脸色,紧咬起了牙关!
伸手抽走沈良辰手里的巾帕用力擦着自己身上的药膳渣子,他咬牙切齿,语气不善道:“明摆着的事儿,有什么好解释的?”
沈良辰闻言,微微眯起双眼:“我身上的衣裳,不是丫鬟给换的吗?”
“谁跟你说是丫鬟换的?”
云染一屁股坐在矮凳上,满脸怨气的看着沈良辰:“我听说宋无……宋云寒找到你的时候,你早就中暑昏迷了,那地方哪有什么丫鬟?是他亲自给你擦的身子,衣服也是他给你换的……”
沈良辰听云染这么说,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想到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她擦身子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肯定都看到了,她空闲的那只手,蓦地护住自己的胸口,微微张了张嘴,一张清丽绝俗的俏脸,红彤彤一片,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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