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辰自认,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坚强的人!
前世,亲生母亲要掐死她的时候,她心神俱颤,满心惶恐,哇哇一阵大哭!
后来,被歹人卖到芙蓉镇的她,也曾害怕的哭天喊地!
再后来,每每被人欺侮之时,她还是会哭,不过在偷偷的找个僻静的地方哭过之后,却故作坚强,咬着牙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这些,一直维持到她重回吴国皇宫!
流落在青楼勾栏之处,阔别宫廷数年,她为了重新融入宫廷,学会了隐忍,将心中所觉的一切不公,全部咽下。
当然,那并不代表,她回宫之后,便不曾哭过!
她哭过!
且,还是两次!
一次是她被慕容睿利用,毒杀了沈启天,并从奄奄一息的沈启天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另外一次,则是沈家被慕容睿灭门之时……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
却不想现在,为了萧湛,她情之所至,又一次落了泪!
一滴,两滴,三滴……
在这一刻,她的眼泪,真的像是不要钱似的,流了干,干了又流。
重生以来,她一定要做个坚强的人,眼下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眼底汹涌而出的热泪,直到许久之后,她涩痛的双眼中,泪水干涸,她才轻仰头了头,目光清冷的望向窗外!
“沈良辰,醒醒吧!”
窗外劝酒声依旧,热络喧哗,听着那喧杂的声音,沈良辰幽幽自嘲一笑,再次将喜帕拾起,轻轻盖在头顶……
……
慕容睿离开洞房之时,并未去前厅,而是直接走了后门!
后门处,梅安早已等候多时。
见慕容睿出来,梅安连忙上前,揖了揖手:“爷!”
慕容睿微微颔首,沉眸看着梅安,半晌儿之后才道:“立即去调集人马,暗中包围居然山庄!”
梅安听到他的命令,愣了一愣!
见状,慕容睿皱眉看着梅安:“怎么?”
“爷……”
梅安紧锁着眉头,看着慕容睿,踌躇声道:“摄政王还在呢!我们现在这么做,只怕后果……”
“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慕容睿知道梅安在担心什么,他的势力再大,在吴国之境,终是大不过沈启天的,但是即便如此,为了沈良辰,他也要拼上一拼!
至于此事之后的后宫……
他微微涩然的,望着洞房所在的方向,苦笑着出声:“命人备船,把我们的细软全部装上船等着……等这里的事情一了,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离开这里。”
“属下遵命!”
梅安心头一震,知慕容睿这是要为了沈良辰破釜沉舟,连忙应了声,衔命而去。
隐蔽处,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石二眼看着慕容睿的人有所动作,身形蓦地一闪,进入居然山庄前院的一座竹楼之中。
竹楼二楼,窗前。
耶律毓尘正面色平幽的喝着茶,听到石二的禀报,他眉心轻动,却是冷冷一叹:“果然不出孤的所料!看样子……慕容睿这是要孤注一掷了!”
石二点了点头,略微思忖了下,满是狐疑的问着耶律毓尘:“太子爷命属下帮他见到魏后娘娘,如今这人他已经见到了,接下来可还要……”
“不用了!”
耶律毓尘微微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然后视线微转,望着窗外的天色,淡淡声道,“接下来,我们只需隔岸观火,不必再有任何动作!”
虽然他实在看沈良辰和萧湛两个人你侬我侬,羡煞情多的样子碍眼,也很想亲自戳穿萧湛的真面目。
但是,他又比谁都清楚,现在的事情,以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插手的。
既是不能自己动手,那他就推波助澜,让慕容睿去捅这个马蜂窝!
如此,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思绪至此,从小到大,从没有讨厌过自己的身份的耶律毓尘,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竟然成了他的桎梏,让他破天荒的想要挣脱,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苦笑着转头看向跟着石二一起进门的石三问道:“沈启天忽然离席的原因,查清楚了吗?”
今日,酒席之上。
原本,心情不愉的沈启天正在喜宴上跟耶律毓尘对饮,却不想洛南忽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也不知洛南禀报了什么大事,听到洛南的禀报,沈启天眉宇轻皱了下,便跟耶律毓尘告辞,带着洛南先一步离开了酒桌。
虽然,他离开了喜宴,却并没有离开居然山庄,而是带着洛南一起去了居然山庄的后院……
……
彼时,在居然山庄的后院里,同样摆了一桌上好的酒菜。
不过,与他同桌对饮的,却是他多日未见的皇弟——沈启川!
“皇上怎么来了?”
沈启天看着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弟弟,卸去周身冷淡和防备,难得温和一笑,而后从容落座,待洛南将酒盏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自然是来观礼的!”
沈启天喝完一杯,洛南又给斟上了第二杯,眼看着沈启天端起酒盏,又要喝下,沈启川没说自己躲在哪里观礼的,而是连忙伸手阻止:“王兄就算再如何再生气,也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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