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对萧湛说了一声,沈良辰微敛了眸华,幽深而坚定的视线,自慈悲大师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抬步向外走去。
陈良弓见状,连忙朝着萧湛恭了恭身,然后又朝着慈悲大师恭了恭身,做了请的动作。
“魏后娘娘!”慈悲大师见状,不由出声喊了沈良辰一声,但见沈良辰停下了脚步,他连忙皱眉说道::“既是您已经决定,不让魏皇冒险,那么老衲再留在魏国皇宫之中,也是无用的……”
闻言,沈良辰不禁微敛了眸华,然后转过身来,看向慈悲大师。她唇畔的笑,微微有些冷,说话的语气,也透着几分冷冽:“大师如今,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你觉得本宫还会放你离开吗?”
“呃……”
慈悲大师一愕,张口欲言:“可是……”
“没什么可是!”
沈良辰打断慈悲大师的话,冷冷笑道:“刚才本宫已经说过了,本宫还有些事情,需要问过慈悲大师……大师放心,本宫不会对你怎么样,只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你!”
语落,沈良辰不再说话,也没有去看萧湛一眼,便转身向外走去。
慈悲大师无奈,只得朝着萧湛行一礼之后,随陈良弓一起,跟着沈良辰一路向外。
萧湛目送沈良辰头也不回的一步步向外,缓缓紧皱着眉宇,最后却只能无奈一叹!
他媳妇儿这脾气,一直都倔强的很。
此刻既是主意已决,他若再计较,只怕两人到最后,会不欢而散!
不是,她现在,看都不看他一眼,应该是已经开始生他的气了!
罢了!
反正,这里是皇宫。
他想要见慈悲大师,把事情问清楚,等她睡了便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
沈良辰去乾德宫的时候,是抱着希望去的。
当时,她的希望有多大,回乾德宫的时候,心情就有多失落。
吩咐陈良弓将慈悲大师安置好之后,她便独自一人,神色恹恹的坐在寝殿里,回想着慈悲大师今日说过的话。
如今,当今世上,可以帮她的人,只有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他的男人。
可是,她却不希望,他们任何之中的任何一个,为她去冒险!
不就是这辈子,要跟慕容睿绑在一起吗?
她认了!
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尽快抓到慕容睿!
思绪至此,她紧皱着黛眉,略微思索了下,起身寻了自己陪嫁的玉枕头,从里面找出了一只青花瓷瓶,然后传了碎心过来,将那瓷瓶,交到了碎心手里,并在碎心疑惑的视线下,轻声说道:“这里面,乃是十香软筋散,你立即去找宋二爷,让他去抓慕容睿的时候,带上这个……切记,跟他说,只要找到了慕容睿的踪迹,不要跟他废话,直接药翻了他再说!”
“是!”
碎心虽然不知沈良辰为何一定要留下慕容睿的命,但是主子的吩咐,她一定会去照做。
待碎心一走,沈良辰便冷冷笑了起来。
这十香软筋散,中着力气全无,她豁出去跟慕容睿一样,瘫软一日,也要尽早将那个混蛋囚禁起来!
如此,她才能安心!
转眼,便是午膳时间。
沈良辰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勉强吃了一些。
午膳过后,萧景和耶律婉婉便到了坤宁宫,并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萧景和耶律婉婉的亲事,得到了宋太后的点头,虽然平王妃不舍儿子远赴北辽,哭成了泪人,但是想着萧景喜欢,她纵然不舍最后却也只能放手。
如此,一番周折之后,他们的亲事,终于定下来了。
坤宁宫中。
萧景坐在太师椅上,沈良辰则跟耶律婉婉一起并坐在贵妃榻上。
说话的,始终都是耶律婉婉。
听者,是沈良辰。
至于那萧景……他从始至终,都在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嘴角眼看就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耶律婉婉说起自己的亲事的时候,一脸的娇羞之色,但是言语之间,却是笑容靥靥,十分的甜蜜!
不过,想起她和萧景过来之时,元皇后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那亮到发光的眸子,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母后跟太后娘娘说,这趟出来的时间,实在有些长,再留下来,真的就要在魏国过年了!”
沈良辰原本正在走神,想着早前慈悲大师说起她父亲沈启天因多年操劳吴国朝政,早已疾病缠身一事。
此刻,听闻耶律婉婉所言,她不禁怔了怔发,方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回北辽了吗?”
“嗯……”
耶律婉婉紧抿着红唇,满是不舍的点了点头,轻蹙着柳叶弯眉说道:“今年的新年,我跟父皇和母后还有哥哥和萧景,只怕要在回北辽的路上过了……”
说到这里,她眼圈泛红,嘤咛着叫了沈良辰一声姐姐:“我舍不得你!”
耶律婉婉舍不得沈良辰。
沈良辰又如何能舍得耶律婉婉?
此刻,见她眼圈泛红的样子,沈良辰心里微疼,缓缓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跟她抱在了一起:“傻丫头,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来日更好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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