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辉哥人真的不错,真心不希望他出事。
蒋彦泽突然问:“知道他受到什么刺激晕倒吗?”
蔡珩摇头表示不清楚。
这时任老师进了教室,关上教室门,走上了讲台。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看着齐继空空的座位,直觉老师说的话会和昨天的事有关。
任老师一脸凝重:“昨天下午,王校长因为疲劳过度晕倒了,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万幸现在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还有一件事,我们班的齐继同学,”她顿了一下,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着老师往下说。
“我们班的齐继同学第二次模拟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可能会有传言,说校长进医院是因为她,说我们班的学生和老师是害校长进医院的罪魁祸首。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着。但是,作为我们班的同学,作为同窗,我希望大家知道什么样的话可以说,什么样的话不能说,不要让你的无心之言伤害到身边的人。高中三年,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宝贵的,希望大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大家有点明白过来,校长住院凑巧和齐继成绩下滑发生在同一时段,不论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因果联系,都一定会有阴谋论者恶意揣测——是齐继害校长晕倒住院。在距离高考还有几十天这么关键的时期,任老师希望大家团结起来,维护集体的荣誉,保护同学的名誉!
“大家能做到吗?”任老师郑重的问道。
“能——”同学们齐声回答。
蒋彦泽敲了敲任老师办公室的门。
“进来。”任老师抬头看了看他,“坐吧。”
蒋彦泽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姓蒋,如果是其他学生惹出这么大的事,老师不动手就不错了,还能平心静气的让自己坐下。
“老师,对不起!”他低声道。
“齐继第一句话也是对不起,你们还是挺默契的。”任老师语气还算平静。
“她——现在哪里?还好吗?”蒋彦泽问。
“她没事,不过她坚持去医院看过王校长再回来上课。”任老师回答。
“她——考了多少名?”蒋彦泽低声问。
任老师面色不佳:“31名,在高中时代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考试要去第二考场体验一下了。你觉得有没有你的功劳?”
蒋彦泽低头不语。
任老师接着说道:“彦泽,你应该知道第二次模拟考试有多重要,远非‘三模’可比,所以王校长听到这个消息血压就超过了180。一中十几年没出过理科状元了,大家都渴望摘取这个桂冠。我们在齐继身上看到了这些年来最大的希望,她的成绩从初一到现在,一直非常稳定,还有60多天就要高考了,却突然……”她停顿了一下。
“任老师,您生气失望都是应该的,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吧,千万别气坏了自己。那个——齐继那个家伙,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很重,她心里对自己的要求其实比任何人的期望都要高。这个时候她一定压力特别大,请您多安慰鼓励她吧,您的话她肯定听的进去。”蒋彦泽认真的说。
任老师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昨天叫她出来,就是第一时间由我来向她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校长晕倒的时候,好多人在场,这个消息是一定捂不住的。我们只能暂时封锁消息,在流言伤害到她之前帮她做好心理建设。万幸校长身体没有大碍,有惊无险,否则她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她哭了?”蒋彦泽垂眸问道。
任老师点头:“哭了,她心里还是愧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就在我办公室哭了一节课,昨天又哭了快一节课,17岁的雨季,还真成了她的雨季了。”
他有些茫然:“老师,您说我应该怎么做?我能为她做点什么?”
任老师看着他:“什么都别做。她现在需要的是平静,平静的度过雨季、度过高三,平静的完成高考,不管什么事都要为高考让位。”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听您的。我最后为她做两件事,一件是不再和余曼琳来往;另一件,您也知道上戏的录取分数,我觉得我没必要在文化课上花太多时间,以后上完上午的课我就自己安排时间,不在学校里出现了。”
任老师听了他的一席话,打量了他许久,半晌无言,终于长叹一声:“都这么有情有义,可惜了!”她停顿了一下,“我会和你母亲商量。”
此时,齐继蹲在医院的走廊里,旁边地上放着一个花篮——浅粉色和白色的康乃馨点缀着向日葵。她双手抱着腿,把头埋在膝盖上。
古人真的很有智慧,所谓“福不双降、祸不单行”,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倒霉蛋吧。
先是情场失意,后是考场失意,然后把校长气病了,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不就是谈了一场无望的恋爱吗?有这么罪大恶极吗?上天这么惩罚她,到底是为什么!
她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学习,可为什么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余曼琳和蒋彦泽并肩而行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也灼伤了她的心,她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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