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喜欢你,我们就该在一起。”他抬起头看眼前熟悉的小姑娘,是和他一块儿度过了二十五年时光的人:“我们从出生起就认识了,秋秋,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不要用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敷衍我,你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其实我不是你的理想型。”苏夕秋和他面对面蹲下,有化不开的哀怨:“你喜欢乖巧的女孩子,而我只会欺负你。你喜欢有人用赞叹的眼光看你,而我只会不停的说你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小寒,你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才觉得我们之间是爱情。其实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它来了,就挡都挡不住。”
这是当年张素寒和她分手的原话,她每个字都记的清清楚楚。现在说来,不知道心里是难过多一些,还是解脱多一些。而眼前的大男孩已经彻底愣住了:“你就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就要和我分手?”
他突然笑,表情有些狰狞,有些癫狂:“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小孩子,我分得清自己的感受。”他目光灼灼的看苏夕秋:“我就问你,如果我真的不爱你,能丢人现眼的在你面前哭成这样?能被你随便怎么说都甘之如饴?”
“如果这都不算是感情……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他慢慢站起来往楼下走:“苏夕秋,你真残忍。”
苏夕秋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难道她做错了吗?可是她就是知道,在两个月后,张素寒会用这样的理由将两人的感情划上一个休止符。
这大约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吧。她胡思乱想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被奔走的病人和护士撞的像是一棵无根的浮萍。直到她就要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摔下去,胳膊却突然被人拉住。转头一看,是张素寒站在那里,紧紧拽住了她。
“你小心。”他深呼吸,放开手:“去哪里,我送你。”
“我……”
“去哪里。”他有些不耐烦:“你现在这样恍恍惚惚的,我不放心。”
他脸上有苦笑,自嘲的低语:“就算你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啊。苏夕秋,你随便怎么作吧,反正我不会放手的。”
“小寒。”她看他,眼神哀婉:“你别这样。”
“别怎样?别像条癞皮狗一样死皮赖脸跟着你?”张素寒嗤笑:“苏夕秋,我就是这样的贱人,没办法了。除非你真的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爱你的男人,让我死心塌地,否则你说什么都没用。”
“张素寒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苏夕秋看着贪恋的看着他,这个狠绝的男人为什么也会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呢?“我们互相祝福好不好?以后可以当朋友,当兄妹,可以一直联系。只要不再一起……”
“好啊,现在就当我们是朋友。”张素寒拉着她,慢慢往四楼走,“朋友间的正常亲密,ok?现在我们一块儿吃饭,好朋友你不会这个脸都不给吧?”
苏夕秋没法再拒绝他,她知道这已经是张素寒忍耐的极限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苏伯父的办公室,桌上有热腾腾的咖啡和披萨。苏大伯抬眼看了看他们:“小年轻吵架了?从早上闹到现在?”
“嗯。”苏夕秋点点头,看着满桌的实物没什么胃口。张素寒拿出披萨盒里的塑料刀,给她分了一小块:“打起精神来,下午还要忙。”
“我知道。”她勉强吃了两口,听张素寒与大伯讨论什么古籍上的各种针灸方法,心中却是茫然的。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人都不因分手而受到伤害?
第40章 第三十六章
苏夕秋这种别扭和无奈一直持续到下午忙碌起来,才没了功夫胡思乱想。灭绝师太不知道是记仇还是对她另眼相看,将许多麻烦事儿都堆在了她的头上。只是态度却好了不少,多有点拨和提示,让苏夕秋觉得受益匪浅。
“我知道你也是家学渊源,以后也会学临床外科吧?”快下班的时候,方素心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一边整理桌上的处方单据一边和她聊:“医学这条路走起来不容易,女人走这条路就更不容易。若是你想要有所成就,甚至有所突破,现在就应该将全部精力投入进来。”
苏夕秋点点头,小声说:“我想好了做脑外科的。”
“脑外科,那可比胸外科更需要一颗坚强的心。你天分不错,只是太缺乏磨练了。你知道有多少医生是家里亲人在隔壁抢救,他还能稳稳握住手术刀,从死神手里夺回另一个人的生命吗?”
“我今天……我知道错了。”
“能想明白就好。”方素心叹了口气:“我知道很多人说我太严格,甚至给我取了很多外号。但是如果我的严格能让你们有进步,今后少失误,我不觉得这是坏事。你和张素寒都是有能力的年轻人,可以相互鼓励是好事。我们医学人需要大心脏,不要为旁枝末节的事情为难自己。”
“好。”她抬起头,有一点浅浅的笑意:“谢谢您,方老师。”
“嗯。”方素心点头,自己也笑了:“你说这人啊,谁没个远近亲疏呢?若是换成旁人,我未必和你说这些话。可你父亲和你伯父都是我的同事,张庭晚更是我的师兄,我也会把你们俩当自己人看待,不免多说两句。不要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更别因旁人的话而动摇了自己的内心。医学界是个看实力的地方,你们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你们的优势,但真正能立起来,还是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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